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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拳相向。又是砰地一記勾拳,直接把他打倒在地。躺在地上的胡不言此刻還在感嘆,世風日下啊,欲拒還迎玩到這種程度,蘇門主不愧是矯情界的鼻祖。
所以今天出任務滿臉傷,起先他還有些羞於見人,沒想到大家都見怪不怪,尤其是蘇門主,談笑自若毫不尷尬,多少顧全了一點他的顏面。於是他釋然了,誰還沒點個人愛好呢,不耽誤正事,他還是棟樑之才。
本來他已經忘了這件事了,誰知不上道的樓主這個時候提起來,頓時在他心上插了一把刀——原來他們什麼都知道!
胡不言覺得身上的雨水全是他的淚,但他依舊頑強,“蘇畫是女人啊,老胡憐香惜玉,從來不打女人。”
可他的不打女人,不知怎麼,最後轉變成了被女人打。胡不言不勝唏噓:“老闆,你是我的劫。”
崖兒兩眼緊緊盯著前方,因為他速度過快,嶽海潮的馬車根本趕不上他。所以只好勒令他放慢速度,他在枝頭穿梭,她便嚴密觀察車隊的動向。不過陰雨天的胡不言總是有點小小的憂傷,她抽空應了句:“為什麼?”
他齉著鼻子說:“因為自從方丈洲外遇見你,我就一直出師不利。你是黴運的開始,也是我幸福的終結者。”
崖兒捺著嘴角:“一派胡言。我來告訴你,到底是為什麼。因為你以前只能引誘不諳世事的小狐狸,現在你胃口太大,妄圖勾引人。你才三百年道行而已,騙騙普通姑娘就罷了,你不該在波月樓裡賣弄你的媚術,論手段,蘇畫是你爺爺。”
胡不言簡直驚呆了,“三百年,說得輕飄飄,你們凡人只能活區區幾十年。”
崖兒說:“賬不能這麼算,人生下來就是人,你們狐狸修成人形,還得花幾百年呢。”
這麼一說,又勾起了胡不言不堪回首的往事。想當初他最後一關總衝不過,沒計奈何上蓬山做了雜役。你知道人的身體狐狸的腦袋,穿著褒衣,扛著掃帚,這種生活有多難熬嗎?蓬山四季如春,因此中午的時候就比較熱。沒毛的身體很涼快,有毛的腦袋對比之下恍如塞進了火爐,沒有過半獸經歷的人,永遠無法體會這種痛。
“所以我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荒唐下去了,我應該找個地方繼續清修,老闆你說呢?”
崖兒哼笑,“我是個自私的人,你現在正為我效力,難道我會支援你回去清修,讓我無狐可騎?”
胡不言噯了聲,“果然啊,我還是欣賞你這種不加掩飾的人渣本性,直爽,不帶拐彎……”
可是背上的人卻揪住了他的右耳,像拉韁控馬一樣,“拐彎!拐彎!”
他被一拽,立刻集中了精神,原來不知何時已經出了蒼梧城。前面兩山對起,中間有個寬約三丈的縫隙,被人見縫插針地造了一座樓,不細看,以為那就是山體。
宏偉、壯觀,這嶽海潮簡直是個建築奇才!胡不言放矮了身子,小聲道:“二十多年掌門不是白做的,有權之後就可以煉蠱造樓了,壞人的人生也是一步一個腳印。”
崖兒沒理會他的插科打諢,只是眯著眼看那山體,巖壁上鑿出了參差的洞,每個洞裡都燃著藍色的火,大概因為猾要成形時,不能接觸太高的熱量,所以照明一應只用冷翠燭。所謂的冷翠燭,是研磨人骨,再混進屍油和蠟油製成的,燃燒起來如同磷火,只見其光,觸之不溫。崖兒開始考慮,一旦這位掌門的所作所為大白於天下,不知所謂的名門正派還能不能繼續標榜。
蘇畫從馬車裡下來時,嶽海潮已經站在了臨空的浮橋上。果真是出了名的謹小慎微,他始終同外人保持一定距離,只是拱手相引,“樓主請隨我來。”
蘇畫搖著扇子,蓮步姍姍,也不說話,同魑魅魍魎交換了眼色。反正他們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殺了嶽海潮。至於和樓主有關的“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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