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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蝦藻荇和他作伴,而它們追隨他並不是因為喜歡他,只是為了在他身下躲避天敵,吃他身上老化的面板罷了。
崖兒不瞭解那些,她還在慶幸摯友的失而復得,和他並肩坐在火堆旁,詢問他尋母的進展。
樅言搖搖頭,“找不到了,也許已經死了。否則這麼多年,不可能一點訊息都沒有。”
崖兒見他落寞,在他手上輕拍了下,“只要沒見到屍體,就還有希望”
他兩臂擱在膝上,深深垂著頭,散落的頭髮遮住了半張面孔。回憶起那時的情景來,像做夢似的,“她為保護我受了傷,身上的血把那片水域都染紅了。我很後悔,當時只顧逃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她一定覺得很失望。”
崖兒說不會,“她只希望你快跑,只要你能活下來就好。雖然我還沒有做母親,但我知道所有母親的願望,都是自己的孩子能平安長大。”
他抬起眼來,遲遲道是麼,“將來月兒一定會是個好母親吧。”
好母親……可是那個能給她孩子的人還在極地受無邊的苦。她慘然抬起眼,望向渺無邊際的夜空,繁星下有血絲般忽隱忽現的異象,月亮不知何時也變成暗紅色的了。她想起那隻兀鷲,明王檢視過,從外部看,似乎沒有什麼異常,但這麼大的鳥,本身就不正常。
“我們這裡的情況,恐怕厲無咎都知道。”她忽然說,“圖冊到了他手上,如果他想開啟鮫宮,必定會打神璧的主意。就算我不去找他,我料他也會尋上門來。我目下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奪回圖冊,向天帝領罪,換回仙君;一條是殺進八寒極地救出他,然後想辦法對抗天帝。”她看了他一眼,“你說我走哪一條?”
這就是她所謂的路,無論哪條都不好走。樅言道:“即便天帝願意讓你換回紫府君,紫府君費那麼大周章,結果發現還是回到原點,他會甘願嗎?接下來換成你在八寒極地受刑,他再來救你,不過處境對換,有什麼意義?至於你說對抗天帝……”他調過視線凝視她,“你在雲浮大陸稱王稱霸就算了,凡人和天帝拼命,未免不自量力,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話說得是沒錯,但大司命讓君野送來的那封信字字滾燙,像岩漿一樣灼傷她。她無法對仙君的處境視而不見,那是她掏出心肝去愛的人啊!
她簡直有點自暴自棄,苦笑道:“我是賤命一條,天帝覺得我不該活,把命拿去就好了。紫府君是無辜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整件事裡他是受害者,現在這受害者竟然還要繼續受苦。”
“他替你,他心裡覺得歡喜,因為他愛你。”樅言仰起頭長長嘆了口氣,“如果換成我,我也願意,這就是愚蠢的愛情。”
***
愛情確實蠢,古往今來毀了多少人!
大司命站在鳳凰臺上,看著君野盤旋降落。鳳凰的翅膀上有傷,落了幾根羽毛,還有隱約的血汙侵染了細小的絨毛。他趨身檢視,“途中遇襲了?”
君野點點頭,扭過身,用喙整理羽翅。
世上有什麼鳥敢去襲擊鳳凰?這世道,真是越來越讓人難以理解。他伸出手,為君野治癒了傷口,問信有沒有安全交到嶽崖兒手裡,君野很肯定地表示有。君上養這對鳳凰,養了快一千年了,鳥類開竅得晚,雖還沒有化成人形,但人和鳥之間的溝通,已經到了不需要語言的程度。
信送到就好,大司命鬆了口氣,料想嶽崖兒知道了確切的訊息,接下來就該設法營救君上了。他信裡沒好寫明希望她怎樣做,因為教唆人劫獄也觸犯天條。可說句實話,他恨不得把去八寒極地的路線都一併畫給她。只是人去那種嚴寒的地方很危險,通常還沒等踏上邊緣,就已經被四溢的寒氣凍死了。
不能坐以待斃,得想點辦法。他沉吟了下,還有一樁事縈繞心頭,他想問,又有些羞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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