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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道是,“屬下陪樓主一同前往。”
崖兒揚指,“不,我一個人去,人多反而不好行事。如今的五大門派以五陽為首,我記得多年前,他們的副幫主就死在蘇門主手上。”
蘇畫背靠著廊柱哼笑了一聲,“你不說我竟忘了,那個爛賭鬼麼?副幫主愛賭,幫主愛錢,真是蛇鼠一窩。樓裡有這些幫派的全部資訊,五陽的現任幫主姓葉,叫葉陵延,使環龍刀,神兵譜上排名第四。”
崖兒點了點頭,“這次倒不必交戰,我知道這些武林正道的嘴臉,只需輕鬆做個局,就能讓他們往裡頭鑽。”
她佯佯下樓,吩咐眾人不必在外死守。日頭太大,退回樓裡來,她有話要說。
“破陣最佳時機,就在最初的兩柱香,兩柱香內要是沒有進展,就不必再拿他們當回事了。”她掃視在場的每一張臉,肅容道,“波月樓遭此橫禍,想必大家都聽說了其中緣故,武林中想剷除誰,欲加之罪信手拈來,其實當不得真。我波月樓的前身,大家也都知道,當時暗殺四起,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這兩年轉了行當,過了兩天和軟日子,但也不能忘了老本行。外面那些門派,咱們個個結過仇,一旦樓破,沒人能倖免。當然了,我料定有人怨我禍及本門,我還是那句話,有不服者,可以出來一戰。戰贏了,樓主的寶座歸他,還可將我交給五大門派,平息爭端,沒有人想試試麼?”
她臉上掛著笑,然而那種笑,是比當初的蘭戰更刻肌刻骨的一種森冷。人總要經歷波折才能長大,以前的樓主雖一往無前,但也帶著少年的意氣。她好戰善戰,手段直接,目的明確。不像此刻,安撫之外兼具震懾,當權者的手腕日漸圓融起來。
她話雖如此,卻沒有一個人敢萌生這種念頭,大家齊齊俯首:“屬下等誓死追隨樓主,樓在人在,樓破人亡。”
崖兒尚算滿意,盤弄著食指上精美的指環,懶聲道:“如此就好啊,波月樓從不虧待勇士,也絕不輕饒叛徒。這兩天都給我安分守己,沒有我的令,誰也不得隨意出入。”
眾人又矮下去三分,齊聲道是。
她這才微微一笑,擰身上樓。月白的裙裾從墨綠的氈毯上纏綿滑過,像一彎明月曳過滿池浮萍,波光消散,浮萍猶在。
胡不言跟了上去,這滿樓的人,只有他最閒在。自封的門主也得到了樓主的首肯,就像沒什麼功勳的皇親國戚封了王,充滿獨得厚愛的驕傲。作為報答,他決定要更加體貼入微,於是亦步亦趨近身跟隨。
崖兒有些不耐煩,“不言,你應該找點自己的事幹。”
他表示:“老闆就是自己的事。”
崖兒起先沒太在意,但話從腦子裡轉了個彎,發現不大對勁了。她回過身,杏眼圓瞪,“我早晚割了你的舌頭。”
胡不言很委屈,“我不是那個意思,老闆也不是我想幹就能……我的意思是,老胡我身無長物,但受盡老闆寵愛。雖然可能僅僅屬於人對寵物的感情……反正無論如何我心裡有數,我要報效你,不管是殫精竭慮,還是以身相許。”
崖兒拿這隻狐狸沒辦法,也懶得理睬她,只管牽著袖子,坐在鏡前挑選髮簪。
整盒的珠翠間,橫臥著一支古樸的木笄,她把它拿在手裡輕輕撫弄,這是那夜定情,他從月桂樹上折來的枝椏,供她綰髮用的。木笄還在,可人卻不知道怎麼樣了。大司命那頭也沒有傳回訊息來,如果天帝能夠容情,就算罰他永遠忘記她,只要他在蓬山好好的,她也認了。
世上沒有什麼比生離別更叫人痛苦,她託著那支發笄,滿心湧起悲涼來。
胡不言看她出神,知道她又在想念紫府君,便自告奮勇道:“等這裡的事態平息了,我跑一趟方丈洲,替你打聽仙君的境況。”
她聽後倒也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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