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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真是不會說話!抬眼看他,他目光真摯,餘下的魍魎和阿傍笑得分外好看,“樓主,屬下等會想您的。您放心,這段時間樓中生意屬下等會照管,您不是想建望樓嗎,屬下等一定替您完成心願。”
信誓旦旦,簡直像在篤定為她完成遺願。
自從波月樓不再只限於做殺人買賣後,這幫與她一樣熱愛風花雪月的手下就活得比較隨性了。大事上盡忠盡責,小事上沒大沒小。崖兒呢,只要不被觸犯底線,她也不計較。畢竟快活的時光那麼稀有,把時間花在斟字酌句上,太不值得了。
她無言以對,樅言把魑魅從她懷裡扒拉出來,推給了明王。樅言雖年輕,但在波月樓裡是軍師一樣的存在,甚有威嚴。魑魅喜歡膩膩歪歪親近崖兒,被他多次不留情面地制止後,對他一直敢怒不敢言。
“我有璃帶車,可以送樓主一程。”樅言絲毫沒把他的虎視眈眈放在心上,定面凝眸望著崖兒,“騎馬趕路至少八個月,用璃帶車,三五天就能到。”
崖兒說好,樅言有時候會給她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相識之初她只知道他是一條走失的幼鯨,雖然他會說人語,會化形,但還未成年,她總拿他當孩子看。可是兩年過去了,這位少年不時展現的各種技藝,讓她意識到人和妖到底有多大差別。羅伽大池的龍王鯨是水中霸主,如果說有誰敢和龍涎嶼上護島的龍正面交鋒,必然是龍王鯨無疑。
她曾經問過他,“我是怎麼從龍涎嶼脫身的?”
樅言的回答很模糊:“趁龍不注意,被我撿回來的。”
鎖定了目標的龍怎麼會“不注意”?可見她的猜測沒錯,即便未成年,龍王鯨也能和龍一較高下。
有了這樣厲害的追隨者,千里良駒換成了法寶。所謂的璃帶車和魚夫人的雲芝車不同,沒有任何浪漫的成分,滿車風雷,一身水澤之氣。人坐在車裡,即便是盛夏,也會感覺到隱隱的涼意。
她隔窗和四大護法道別,春衣之下抱腹柔旎,抬袖一揮,領下露出好大一片面板。她在穿著方面總顯得豪放,樅言十分保守,常在她忘形之時給她添衣。今天又是這樣,一件斗篷披上來,在領口打了個結,樅言寒著臉道:“車裡冷,樓主保重身體。”
他管頭管腳,所有不悅也都是為她好,雖然她很少聽他的,但這份情還是要領的。
她裹著斗篷,暫別經營了兩年的波月樓,頗有帝王揮淚散宮娥的惆悵。四位護法拱手拜別她,她戀戀又看了眼才放下垂簾。
此行只有兩人,樅言為她駕車,背靠車門問她:“你把波月樓託付給蘇門主,不怕護法倒戈,回來時沒有立足之地嗎?”
崖兒斜倚著引枕涼笑:“你覺得有人敢反我麼?”
樅言當然知道她的手段,這兩年他跟在她身邊,多少見識過她剷除異己的鐵腕。前任閣主的人幾乎被她屠戮殆盡,現在留在樓裡的,全是能為她辦事的。
璃帶車在雲霧中風馳電掣,幾晝夜的奔波後,在距離方丈洲五十里的地方停了下來。
崖兒踏出車門,向東海方向遙望,東方雲靄深濃,蓬山集大道精醇之氣而形成,即便未見山體,清華氣象也籠罩了這片大地。
她撐著腰沉吟,回身對樅言道:“我想辦法潛進紫府,你先回王舍洲。”
樅言面無表情,“紫府恐怕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我在東海等你,萬一出了紕漏,也好有個照應。”
崖兒聽了失笑,“你也知道紫府不是等閒能進的,真出了紕漏誰都照應不了我。你還是回去吧,留在這裡反倒讓我操心。”
可惜樅言並不聽,他的脾氣有時候很擰,也沒和她多說什麼,化作一道虹,自顧自扎進了東海里。
崖兒勸說無果,只能作罷。來前她曾經考慮過,她肉體凡胎入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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