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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
而這樣長的一句話說完,他手中木劍方才遞到麻雀腳下,小雀聽聞這猙獰的警告,不慌不忙地抬起了一條腿,往旁邊邁了一步,完整地邁過了扶搖派的“利劍”,淡定自若地目送著那溫柔的劍影飄然遠去。
韓淵已經樂不可支了,程潛也十分難以理解,他在村口看過的賣藝的武把式都沒有這把木劍荒謬,但他並沒有貿然發笑,因為他發現師兄們也都沒有笑——如果說大師兄是正在整理頭髮,不便前仰後合,那麼熱愛癩蛤蟆的二師兄就有些參考價值了。
方才還屁股上長釘子似的坐不住的李筠此時非但沒有笑,一張總彷彿不懷好意的臉上居然還顯出幾分專注來,不錯眼珠地看著師父跳大神一般的動作。
師父完完整整地演練了扶搖木劍的第一式,最後停在一個金雞獨立,雙臂平展的動作上,他手執木劍,伸著又細又長的脖子,做出登高遠眺般的模樣,搖搖欲墜地說道:“此乃我扶搖木劍第一式,鵬程萬里!”
可惜他看起來不怎麼像大鵬展翅,反而有點像公雞打鳴。
韓淵捂著嘴,臉都憋紅了。
師父這回沒有姑息,抬手用木劍在他頭頂上拍了一下——這動作倒是比方才利索了不少。
木椿真人怒道:“我和你說過什麼?沉斂收心!浮躁!笑什麼?不像話!晚上把《清靜經》抄寫五遍,明日拿來我看。”
韓淵由於尚不認字,連抄寫門規的步驟都被拖後了,聞言立刻涎著臉祭出了他的免死金牌,耍賴道:“師父,我還不認字呢。”
木椿道:“拓下來,照著畫——李筠!”
二師兄上前一步。
師父道:“你領著師弟們練起手式和第一式,回來我指點你第二式。”
程潛心道:“聽說他入門一年多了,才學到第二式,難不成就練了一整年的公雞打鳴?”
還不待他驚詫感慨完,李筠已經依言站定,手持木劍,利利索索地一個起手式,竟真帶出幾分少年人躊躇滿志,這種精氣神和半死不活的中老年師父相比,當然不可同日而語。那少年名如翠竹,身也如翠竹,板起一張沒什麼正經的臉,他手中木劍聲如劈風,劍風到處,有股所向披靡的鋒銳。
那是少年銳氣,銳不可當。
方才淡定的小雀受不住這個驚,當即撲騰著翅膀沖天而起。
可還不等程潛和韓淵回過神來,就見二師兄板著臉,氣沉丹田,一字一頓地吼道:“扶搖木劍法!強身又健體!通氣還活血!活到賽神仙!”
……少年劍客眨眼間成了個賣大力丸的。
偏偏李筠絲毫也不以為恥,嚎完這段詞,他還好整以暇地回頭對他兩個目瞪口呆的師弟做了個鬼臉。
☆、第 8 章
嚴爭鳴慢條斯理地用一塊絲絹擦著他的木劍,在旁邊觀賞了一會師弟們練劍。
師弟們的劍純粹是笑話,除了李筠還多少有點人樣子,另外兩個小東西基本就是兩隻舉著棍子的大猴子,在那裡拿著木劍玩雜耍,師父還在那糾正他們倆拿劍的手勢。
師父一會對這個道:“木劍雖然留情,真的刀劍是不長眼的,與刀兵處,要慎之又慎——程潛你的手指不要抵在刃上,十指連心自己感覺不到嗎?”
一會對那個道:“東海有重劍三百斤,方才雙手持拿,小淵啊,我看你不是在練劍,是在打鐵。”
時而又要扎著兩條胳膊,東跑西顛地救一把李筠那攪屎棍子點的火:“不要鬧,不要鬧,哎呀,小心戳了眼!”
……說“不堪入目”都簡直是抬舉這幾個小崽了。
嚴少爺的目光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程潛身上,多看了那小孩幾眼。
他對自己是個紈絝的事實心知肚明,但認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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