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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倒臺，雨夜門前少女孤身一人。
有公子撐傘至，伸手相邀。
可是她與謝明非都忽略了一件事。
莫遲與這樣的人真的會這麼好心嗎？更何況原本他該在宮中，又為何會走到江府去？
只能是江芷萱於他有用，於是他趁著江府倒臺，正好收為己用。
前世至少要再等一年多時間才被謝予查出證據秋後問斬的人，又為何會現在便有不少被人屠盡？
倘若謝明非真要殺，也該如上輩子那樣，找出線索拿出證據，依大祈律法將其繩之以法。
那這就不會是他動的手。
除他以外，還有誰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精準地殺人。
那便只會是莫遲與。
因為他有江芷萱。
江芷萱與她一樣是重生回來的，上輩子更是活到了蕭澈稱帝的時候。
區區幾個早被處死的叛國官員，不說全部，至少也能記得些許。
將人往莫遲與那兒一報，便能叫事情發展至如今地步。
手段……殘酷非人。
她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或許是沒想到，那日江府門前一別，便是這樣的局面了。
夜露深重，倒叫人覺得冷了。
林獻攏了攏衣服，起身拜別，“謝先生，夜深了，我先回屋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只是還沒下臺階，身後忽然傳來那人聲音。
“林獻，你要通關文牒做什麼？”
少女頭也沒回，兀自垂下眼來，抬腳下石階。
聲似一陣風，輕得似乎下刻便散了，“先生既已猜到，便不必問我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通關文牒已經沒用了。
而她，也不要了。
院中寂靜無聲，亭前有人長身玉立，只那樣看著少女遠去，再無一言。
今夜，是初九。
十一過後，她想走。
……或許，永遠不會再回來。
*
與此同時，莫府門前點了幾盞燈，忽有兩道身影推門進。繞過長廊，走過園子，最後到了前廳。
一路無明，唯獨手中的燈還算能叫人看清前路。
廳內倒是明亮，大大小小的燭火點了不少，跟怕黑似的。
最上方的主座上坐著一人，見他們進來，眼皮都沒掀一下，仍舊捧著手裡的暖壺，懶懶招呼了一聲，“回來了？”
乍一聽倒像是埋怨人回來的晚了，連帶著他也沒能睡，擱這兒守著。
站在前方的人解下身上黑色斗篷，露出半張清秀的臉，隨手抱著，拱手一禮，“長風回來得有些晚了。”
“怎麼？這是有事耽擱了？”
長風點點頭，“是，路上叫兩人給纏住了。”
遲疑片刻，他再開口，“雖說他們蒙著面，但依屬下猜測，應當是折風與問情。”
他輕抬眼，語氣帶點小心翼翼，“主人，莫不是那謝明非想……”
“不會。”
雖說莫遲與看著懶散，話卻應得迅速。
“他應當只是想看看這事是誰整出來的，並非要攔著我們。只是……”
上方人忽地笑了聲，語氣仿若理所當然，“這還用猜麼？”
“會這樣做的人，除了我，還會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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