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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不亮,關書書就出現在了墓么么的門外。見到墓么么出來,他面不改『色』,聲音清涼地比這大早晨的玄風還要涼上幾分:“貴子,今日如無特殊安排,我已排好了日程。”
墓么么略略掃他一眼,覺得自己倒是瞧了這個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公子哥。峻瘦的眉目裡,並看不出多少的頹喪來,比著昨,幾乎判若兩人。
她有些提起了興致。
於是早膳用過,便跟著關書書來到了書房。一進門,墓么么有些稍稍的驚訝,轉而望著他:“昨夜裡你就來收拾這個了?”
“時間有限還未完成,只能盡力而為。”看這樣子,對於這個剛剛從一間普通地幾乎看不出是書房的房間裡,只是過了一夜時間就改頭換面成了一間雅緻古典的上等人家的書房的事情,他反而還覺得沒有做到最好。“再有幾,一定可以更好。”
“已經挺好了。”墓么么拉開椅子,坐到了書桌旁。這院子的原主人,並不是個附庸風雅之人,書房裡的器具也只是非常平常可見的物件。經了關書書一晚上的改造,眼下這個尋常的榆木書桌,有花有草不,還愣是雕出了一個嶙山冠竹的桌硯來,也不知在他的巧手下是如何擺弄的,先前的一些雜件物,皆成了這個普通榆木書桌的一體。“關公子真是真人不『露』相。你把這桌子腿也鋸了?”
“貴子嬌,這桌椅的前主人卻明顯身材高大,所以貴子久坐一定會疲累。”他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
墓么么倒是更覺他有趣一樣笑了起來,隨手拾起筆架上的一隻筆來:“你這態度變化的有點快啊。”
“貴子不用戲弄於我,既為了抹殺我的銳氣而來,你也達成了目的,就沒有什麼態度不態度之。如果貴子所言為實,只是讓我當書童,那我自是要盡到職責和本分的。”他言語誠懇,可眉目裡卻不見一絲表情變化,有些漠然。“輸了就是輸了。”
“關公子真是豁達。”她輕提筆蘸零墨,“可是關公子從頭到尾都弄錯了一件事情,你一直以來的一廂情願認為我會非禮你也好,會強迫你給我當書童也好,包括你現在突然看開,好像都是你的一廂情願。”
她的筆落在了關書書細心鋪好的紙面上,生宣浸了熟墨,一下就透出幾許蒼冷。“我並不需要你。”
關書書一怔,他琥珀『色』的瞳孔似一望無際的遠山,被墓么么的短短數言壓上了厚厚的皚雪,沉冷而蒼涼。他緊緊攥住了手心,“我是即墨七子之一。”
“如今,哪裡還有即墨七子?”她那漫不經心地笑意,是隨意地朝他心窩裡捅上一刀。
“你……”關書書的臉憋的有些紅,許久放鬆下身體,但是聲音已無剛才的平靜:“如果貴子是把我看成一件急於出售自己的商品自賣自誇,那抱歉,我恕難從命。”
“是嗎?”墓么么眉眼噙笑,語意平柔。在紙上落下重重一筆,“關公子,好好先養傷吧。”
“你這是在看不起我嫌棄我嗎?!”他忽然一聲壓抑的低吼。
“是的。”她連頭都沒有抬,手上已落筆。“你話太慢,我乾脆把你剩下的問題全都一口氣回答了。你我仗勢欺人恃寵而驕,你錯了,我不但仗勢欺人,我還狗眼看韌。”
她渾然不覺自己這般粗言粗語有和不妥,這樣罵自己也一點反應都沒,落筆的筆畫乾淨到連生宣的『毛』絮都看不見丁點的黑漬。
“你!”他鬱結而『迷』惘,完全被她一番話蒙了。她行事話完全不按常理,更不按禮數,他滿腹經綸竟只能找到一個簡單的沒有氣勢的字眼來表達自己的存在。
“你的沒錯,我就是嫌棄你看不起你。你既進了疏紅苑,肯定進過霸相府,那你應該發現了,我霸相府裡看家護院的家丁都不會收一個止步於三化不能突破的修士。我更看不起你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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