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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暗自發酵的話題,只有外人們聊得火熱。
當事的兩人,誰也沒心思去管這些。
之後,岑芙把自己投入密不透氣的忙碌中,麻木自己的神經,哪怕每天晚上洗臉的那一兩分鐘,她都要同步去聽書,或者看影片。
因為這個大腦只要閒下來一秒鐘,就會神經性地開始想那些她已經不願意再想的人和事。
她忙碌著結業,辦理轉學手續,離開學校以後還要為自己在書店的兼職收尾。
然後就是馬不停蹄的回家照顧爸爸,收拾搬家的行李。
天氣炎熱,岑芙累得好幾次都有些低血糖發暈。
可是她寧願自己這樣,至少,比閒下來強。
悶了一週的天氣,終於盼來了一場雨。
一場讓所有居民都直道痛快的暴雨,酣暢淋漓。
岑芙下雨前剛到菜市場,等她買完菜出來雨已經下大了。
幸好她帶了傘。
可不幸的是,這場暴雨伴隨著風,岑芙一手撐傘頂著風,不讓它掀了傘面,另一手拎著菜袋子,懷裡還抱著東西。
等到她勉強走到樓門附近的時候,身上已經溼了一大半。
雨勢大到某種地步,一旦卷著風。
只要身置其中,撐傘已經失去了所有意義。
好不容易撐到了單元門,老舊小區的防盜門一般都形同虛設,鎖早就壞了,一推就開。
而她家這棟樓的防盜門直接被居民用鐵絲拴著門把手,固定在一邊,讓大門保持持續暢通的狀態。
防盜門敞著,讓風雨篩進了樓道里的水泥地上,淅淅瀝瀝散射狀的雨水在地上如潑墨斑點。
溼潤了樓道里的乾燥。
整個樓道串通著潮溼的土腥氣。
岑芙收了傘狼狽地溜進去,單手抖落著傘面,任由自己手背上的雨水往下淌。
她輕輕嘆了口氣,轉身的瞬間,整個人驟然停住。
樓道一層,昏暗的地方停靠著一堆破舊得快報廢的腳踏車,落滿了灰塵。
在溼潤的,佈滿腳印的水泥地延伸的前方。
許硯談靠在牆邊,渾身溼透。
她沒見過他這麼狼狽的模
樣。
應該是迎著暴雨走進來的,頭髮全溼了,還未乾的水順著他立體的眉弓滾到臉頰,最後到下巴。
他眼下一片烏青,臉型似乎都消瘦了,哪還有往常倜儻恣意的架勢。
身後的暴雨聲嘈雜強勢,聲勢浩大,像是能把整片大地砸下去幾分。
身前倚在牆邊的他身形高大,微弓的腰含著隱忍的目的性。
許硯談偏眼過來的瞬間,岑芙的心跳被這雨聲砸得驟停。
兩人對視所爆發的力量,比著鋪天蓋地的暴雨還要迅猛強烈。
一冷一熱,一淡一烈。
無聲亦有聲。
有聲,亦無聲。
岑芙拎著菜袋子的手在背後緊了,她那雙慣會流轉眼波的眸子沒了任何情緒,對他。
“別擋路。”
她說。
說完,岑芙拎著東西往前走,沒有任何理會他的意思。
然而,在兩人擦肩的時候,許硯談沒忍住直接出手,攥住了她纖細的胳膊。
又瘦了。
許硯談倏地蹙眉,說得又快又急:“我錯了。”
“給我個機會,成麼。”
“你錯了?”岑芙鬆了鬆眉毛,好像有些不能理解。
她毫無情緒地笑了一聲,輕描淡寫瞥了他一眼,“你怎麼會錯?”
“你沒有錯。”岑芙回頭,盯著自己前方的水泥樓梯,“我也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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