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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一整天聯絡不上她了!你…啊!”
她話沒說完,岑芙在電話這邊就聽見她一聲失聲喊叫。
岑芙掌心一跳,眼眸頓時瞠圓,“你…”
下一刻,她聽見岑頌宜有些偏遠的聲音。
“許硯談!你幹什……!”
接著,聽筒“嘟”了一長音,被結束通話了。
嘟——嘟——嘟——
暫停的不只是通話,還有岑芙心臟的跳動。
岑芙坐在沙發上,耳畔嗡嗡發出尖鳴的絕唱,伴隨著耳鳴的是宕機的大腦。
她握著手機的手緩緩垂落,岑頌宜尖叫的那聲許硯談彷彿是一把火,燒了她大腦裡纏繞死結的思緒。
“怎麼了。”纖纖擔心地問。
“許…”她眨了下眼睛回神,帶著手心裡沁出的汗重新撈起手機,哆嗦著打出電話。
等待接通的這數十秒對岑芙來說是今生最漫長的心理折磨,心跳咚咚咚地不斷在加快。
手機振動,對方接通了。
岑芙抖著聲線,急著開口:“許,許硯談。”
“你在幹什麼。”
……
一個小時後,岑芙坐著許家司機的車來到了目的地。
這裡已經偏離了崇京市中心,像是城鄉結合部的一個地方。
過去這裡有很多商業倉庫,不過因為搬址,這裡大部分工廠已經被荒廢了。
地面生著枯色的雜草,隨著寒風搖曳擺動,最後被她不留神踩在腳下。
岑芙開啟車門,一股冷風陡然掀起她鬢邊的軟發,岑芙冷得眯起眼睛,看向遠處正前方的舊工廠。
破舊,大鐵門開著一個縫,這股莫名的複雜壓迫感讓她感到悶慌。
許家司機對她示意,陪她進去。
岑芙攏緊身上的羽絨服,抬腿幾乎是跑著的往工廠入口趕去。
她使勁推開工廠的鐵門,抬眼,視線前的畫面差點讓她站不穩。
工廠裡煥然一新,好像還在投入使用那般,可她明知道這是個已經廢棄的倉庫。
木質的傢俱木材整齊地擺放著,還有一些成品列在旁邊,貨架,吊貨機械,一切的一切都逼真得讓人
細思極恐。
吊貨機吊著一塊巨大的鋼板,並不厚,懸在半空中隨著風微微盪來盪去,令人忍不住去幻想它墜落的破壞力。
而在這懸吊鋼板下,坐著兩個人。
岑頌宜和何芳華。
她們兩人的眼神透著驚恐,衣著乾淨精緻,卻被緊緊地綁在椅子上。
她們的嘴巴並沒有被東西堵著,可是卻一聲動靜都發不出,瞪著眼睛,臉色蒼白渾身在抖。
何芳華和岑頌宜坐在中央,鋼板的下面。
而她們的後方,更深的地方,坐著一個人。
那是一把嶄新昂貴的辦公皮椅,原本應該出現在高樓大廈裡的辦公室。
可此刻卻出現在風煙荒破,無人問津的破舊倉庫。
許硯談懶懨懨坐在皮椅裡,翹著二郎腿,稍許揚著下頜,闔著閉目養神。
修長的手指交疊在一塊,他用指腹緩慢地撫摸著自己的手背,享受著空氣裡死寂般的緊張。
恰好一束燈光在他頭頂打下來,將他的眉眼陰翳,立體輪廓,灰白分明的體現出來。
儼然一個無情無慾,主宰命格的地府厲神。
聽著工廠的門被推開,許硯談保持著閉眼的姿態,唇線微動,喉間溢位一聲輕笑。
玩世不恭,病態又懾人。
下一秒,他緩緩睜開鋒冷的丹鳳眼,邃刻的眼皮褶藏著萬千情緒,只施捨給世界一味原料——仇恨。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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