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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三角洲的春秋都快得像是被拉過進度條,進入十二月,宜市氣溫驟降至冰點,學生們紛紛往校服外面添上棉衣或羽絨服。
晚自習下,春早套好自己的羊羔絨外套,背上書包,獨自一人走出教室。
童越一下課就沒了影,飛竄去對面樓堵截男友,原因是她前兩天跟十班那個叫李霧的轉學生索要聯絡方式,被相識的人告發到陸景恆那邊。男生怒不可遏,爭執幾句就不再回復她任何訊息。
上節課下,童越聲淚俱下(裝的)地為自己鳴不平:他說什麼,指責我出軌,我只是想讓好友列表裡多一個帥哥怎麼了,這也有錯嗎?何況……我也沒要到。
春早很難評判她的行為,只說:你開心就好。
難得清淨地走在校園大道上,春早雙手抄兜,低聲哼著歌,忽然,有人叫她名字。
春早扭頭,發現竟是同班的譚笑。
他是她們班裡為數不多的男生之一,與春早並不相熟,在班裡只算點頭之交。平白被他喊住,她有些意外和迷糊。
譚笑的交際能力不輸童越,笑容熟稔地衝她晃晃手:“哎你今天怎麼一個人啊?”
春早頓了頓:“童越她有事先走了。”
“哦,”譚笑應著,從左後方拽出一個男生,直奔重點:“這位……我朋友,一班的。”
春早滯住,不明其意地眨兩下眼。
那男生架著副半框眼鏡,長相是清雋斯文掛。他有些靦腆地看向春早,自我介紹時也不敢接觸她的眼睛超過三秒:“春早,你好,我叫趙昱寧。”
春早頷首,往唇角堆出僵硬的微笑。任何突發社交只會讓她發懵,尤其對方還如此熟練地喚出她全名。
“那我走了啊。”譚笑搡趙昱寧胳膊一下,調笑著叮囑:“底下看你自己了啊。”
“知道了。”趙昱寧有些不自在地推他,又偷瞄春早。
譚笑在暮色中跑遠,只剩春早與面前這位陌生的外班男生相對無言。
幾班的來著?
她腦筋一下有點兒生鏽,一班的,跟原也同學?
女生若有所思,且一言不發。趙昱寧見狀,主動探問:“我們就一直站著……?”
春早回過神來:“哦。”
兩人抬足朝校門走。
春早雙手抄在兜裡,於紅燈前停步:“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趙昱寧停一秒:“你作文寫得很好,我們班語文老師發給我們傳看過。”又降低音量補充:“我高一就見識過。”
“這樣啊。”春早點點頭。
穿過人行道,男生還在找話:“你以前初中什麼學校的?”
春早回:“實驗的。”
趙昱寧說:“我育才的,跟你們學校在同個街區。”
春早回想一下兩間中學的具體位置:“是誒。”
“就三百米,那時放學騎車總能路過你們學校,沒想到現在考來同一所高中了。”
救了個命,春早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
從他憑空出現到口若懸河,這個程序和發展可以說是,措手不及。
她只能在衣兜裡悄然握緊雙手,讓場子不那麼冷淡和乾硬:“就是不在同一個班級。”
“怪我,文科不行。”
春早瞠目。誰怪他了啊。
見態度疏淡的女生有了破冰跡象,趙昱寧一股腦地把自己曾收集到的資訊往外抖露當僚機:“你是不是你們班英語課代表?”
春早“嗯”一聲。
趙昱寧編撰著合理藉口:“我經常看到你去辦公室。你英語應該很好吧?”
春早謙遜答:“就還好。”
趙昱寧笑了笑:“我英語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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