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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瞪那個奇怪的陌生男人。

蔣不為也感到自己的行為的不妥，剛想開口道歉，那小崽子就用力地扭過了頭。

訕訕地掩飾性摸摸鼻樑。

一大一小在過分安靜的氣氛中僵持了一會兒，都齊齊轉頭看向日益混亂的場內。

這一會兒功夫，場子裡的已經完全亂了。

而無形牆外，還有不少喪屍想要場外指導，並且看起來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所以在黑仔出門找主人投餵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異常和諧的景象。

它呆了一下，邁著狗狗祟祟的小步伐偷偷從門後探了個頭。

小眼睛探究一豎，察覺到此時氣氛有些不同尋常，就像是……他們家又要多一個小動物的感覺。

不行，它得去告訴白老大，又有一個小夥伴要來他們家了。

蔣不為從余光中瞥到一條鬼祟的黑影，不由得充滿危險意味地眯了一下眼，沒說話。

小乞丐見蔣不為沒有搭理她的意思，面色逐漸緩和，但身體卻絲毫不放鬆，時刻保持著警戒。

“從哪來的？”

冷不丁的，響起這麼一句，在小乞丐的耳邊炸響。

沉默了很久，才響起一道稚嫩又沙啞的小女孩聲，慢慢回答：“從鎮上來的。”

蔣不為聽到音色，心裡驚訝了一下，髒兮兮的小屁孩兒居然是個丫頭，他還以為是個小瘦猴子。

說出的話下意識地放柔了一些。

“就你一個？”

蔣不為覺得自己可能在這呆的太久，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寂寞了。

所以今天才這麼話多。

活像個空巢老人。

活潑兒童這回卻眼神奇怪地又瞪了他一眼。

“……你在查戶口嗎？”

“……”怪蜀黍不說話了。

“小兔崽子！”一道尖利的老人聲音打破了此時的和諧。

身邊的小乞丐應聲瑟縮了一下，沒動彈。

蔣不為把視線投向場內的叫喊的人身上，發現居然是個拖著大胖小子的瘦小老太。

那老太龜縮在人群后頭，藉著身邊人居然還安然地活到了現在。

發現她那個賠錢孫女居然安安穩穩地坐在那裡和這裡的主人一起坐著，眼睜睜看自己和大孫子都快死了，都不知道來救。

果然，賠錢貨就是賠錢貨。

她啐了一口，直接開罵：“你個沒良心，沒看見你弟弟和我還在這兒嗎？！跟你那個媽一個樣兒，沒用的東西！”

罵完立馬就變了一副面孔，朝著蔣不為笑道：“後生，你是個有本事的，你看看，我這個孫子可比那個丫頭有用多了。”

似乎感覺對面那個男人面色毫無變化，又連忙補充：“再不濟，把他和那個丫頭一起也行，他可聽話聰明瞭，能幫你不少。”

“奶！我不要和她一起！”胖小子一臉不樂意。

感受到身邊小崽子不受控制地顫抖，饒是他再怎麼對親情無感，也感到一絲可笑。

他估摸了一下時間，覺得時機快到了，沒搭理底下一臉驕傲篤定的老太太和殷殷期盼他們也有機會的眾人，直起身下臺階。

只是下去的過程遭到了阻礙。

蔣不為低頭看自己的睡袍一角，那裡有一隻瘦的跟雞爪子有的一比的小細爪子。

那隻爪子用力揪著那塊衣角，指節都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