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幕（4）暮靄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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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賽亞公司的總部大廈正是這座桃源市中最顯眼的建築，遠觀猶如矗立在波斯灣旁的哈利法塔，灰藍的透光玻璃構成層疊累積高聳入雲的塔身，在雲影徘徊下散發出熠熠奪目的機械光澤；但那很像是一座在後現代被電子裝置建立起的牢獄，它將所有古老的喜怒哀樂都禁錮在這片鋼筋水泥中，未來都市續寫的人類輝煌篇章，終歸將不再有樓臺水榭的身影。同學們都望著這座高塔興奮地大喊大叫，只有我更加沉浸在那股無名怒火之內，那很像是哥特式的巴黎聖母院，弗羅洛神父就躲在大教堂的燭光陰影裡，任憑他隱藏至深的獸性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肆意咆哮。

龔炎只想著要和道法段位的玩家痛快地較量一場，他還是熱情洋溢地最早衝進去了，我跟著其他人緩步走在後面。而在公司大堂前來接待的，是一位窈窕端莊身穿白領正裝的黑面板女秘書，名叫普勞莉特·梅布瓦，她領著大家一路走進這座鋼鐵寶塔的內部，然後登上去往頂層的電梯。

弗朗辛就在公司頂層的總裁辦公室等待我們的到來，而此處與其說是辦公室，倒不如說是一座被機械內壁包裹起來的寬大倉庫，甚至連落地百葉窗的拉簾都是暗淡的灰色條紋；室內的燈光透著慘白，無數交織的全息投影在內壁上發出暗藍的微光，我驀然感覺我對這裡恨之入骨，無比壓抑的灰藍甚至讓我感到滲入靈魂的劇痛，便是方才乘坐觀光電梯的時候我就緊緊抓著扶手，我真有種很想把這座大廈炸個粉碎的衝動。弗朗辛從轉椅上站起走來，他再次和善地歡迎選手們的到來，普勞莉特則提醒他作為創始人應當多注意言行，這好像讓他不太自在，他於是找了個藉口，說如果招待大家聊得太久了，會讓嚴厲的女秘書感到生氣，所以他長話短說，就直截了當提出了條件。

“其實，我提出的條件也並不複雜，只要你們選出三個人與我進行三場對決，只要這三場對決你們都能獲勝，那你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把‘比蒙之劍’帶走；不過只要你們輸了其中一場，那麼對決就宣告結束，連帶你們的段位都會歸零！”而弗朗辛話落，同學們也頓時面面相覷。

“段位歸零？”“也就是要掉落到人法段位嗎？”“我們真能打敗道法段位的高手嗎？”蘭杏與喻博聞開始擔憂起來，就連龔炎也十分猶豫。“請你們想好再決定，畢竟我是彌賽亞公司的總裁，結果會怎樣全在你們一念之間！如果不願意，你們也可以棄權，同樣也拿不到‘比蒙之劍’了！”我倒是有種想找他挑戰三次的念頭，但我終歸理智尚存，弗朗辛是遊戲創始人，實力自然深不可測，似是少室山那三位守著謝遜的高僧，就連張無忌也不敢與他們單打獨鬥。

“可是輸了的話，大家就會段位歸零……”龔炎仍猶豫地說，這時首先走出來鼓勵他的是聶建峰，他像只驚訝了一會兒就決定了。

“你在怕些什麼，龔炎，我們會齊心協力的，才不會輸呢！”而他的話非但振奮了龔炎，也讓蘭杏與喻博聞重拾信心；蘭杏也贊同大家共同努力，至於喻博聞，他相當確信自己的實力，覺得能與道法段位的高手挑戰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那好，請跟我們對決吧，弗朗辛總裁！”龔炎又鬥志昂揚起來，弗朗辛甚感滿意，他示意我們儘快挑出人選。

“且慢！弗朗辛總裁不知能不能再接受我一個提議？”但我在鎮靜下來後，卻不覺破解他設下的“金剛伏魔圈”會輕而易舉，想以弱勝強唯有出其不意才可打他個措手不及——不，說伏魔圈興許是太抬舉他了，那就是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吧！“你還有什麼提議？”他哂笑著問，逐漸顯露出他的功力高不可攀。“總裁您既是此次全國錦標賽的主辦者，想必也對我們這些選手虛擬角色的孰強孰弱，戰法佈局的優劣如何都瞭如指掌，而我們卻對您是一無所知！”我向他淡然冷笑道，對他的威壓全不理會，“所以，我以為未免有些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