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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說自己得馬上回公司,讓他不必等自己了。
老閆原來是鄰村的退休支書,也曾當過老師,為人耿直而幽默,當村官不徇私情,做老師不收家長禮物,所以衛蘭把他請來幫忙。還別說自打他過來以後,從前屢禁不止的吃拿卡要現象沒有了。不過跟他合作的工作人員直咧嘴,最後發展到竟然跑到衛蘭這裡告狀,結果被衛蘭訓一頓,那人再不敢搗鬼了。
他管瓜菜交易,開條很有意思,落款是一個草書很像“肉”的字,別人開玩笑說老閆是賣肉的,他也不生氣,總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
衛蘭到達蘭貴人交易中心門口時,圍觀的人早已散去,她找到老閆,老閆詳詳細細給衛蘭講了事情經過:
被車軋死的是一個叫孬二的混子。孬二是個無賴,家就在蘭貴人公司旁邊的村子裡,不過家裡家外就自己一個人,沒人管束更別說責任感了,所以經常不在家,整天混吃混喝,實在不行了就到地裡找吃的,生瓜梨棗逮啥偷啥,基本上屬於“氣死公安難死法院”的角兒。天不太熱或者不太冷的時候,孬二沒事就躺在門外的路邊裝睡,看那路過不留神路況的車經過,就大呼小叫攔住車子不讓過,硬說自己被撞了,那粗心的司機也就幹吃啞巴虧。如果說碰瓷也有級別的話,孬二也是“名列前茅”的。他這個“二”和排行無關,據說是向碰瓷前輩水滸傳裡的牛二致敬,有人說那牛二最後不是被楊志給殺了嗎?孬二卻滿不在乎,他說那楊志不也是和牛二說軟話嗎?有這條就夠了,至於結局,他說他要是牛二非得讓楊志大出血不可。 蘭貴人大棚西瓜開市的時候,孬二可就開心了,有時候在路口疏導交通,然後跑去跟蘭貴人市場管理要補助,管理就說也沒讓你去幹活啊,孬二也不反駁,說那好,我把路口堵上吧!管理懶得和他理論,就給他十幾二十塊錢,他接了就走。 孬二是不講道理的,到哪家飯店吃飯,就活該老闆倒黴,他先點上自己愛吃的飯菜,在吃飯時會趁人不注意往碗裡放頭髮或者蒼蠅,然後一拍桌子鬧起來,那店老闆要麼賠錢要麼免單,次數一多老闆就都知道了,只要見到孬二的影子就馬上噤若寒蟬,生怕聲音高了引起了孬二的注意。
孬二在市場裡混場子,絕對是厚臉皮那種,比如說他想吃西瓜,就往過磅員旁邊一站,看著買瓜老闆往回領瓜車,要過秤的時候,忽然大叫一聲且慢,在場的人便都是一愣,孬二說:“老闆,我給你檢查一下!”說完從瓜農的車上拿起一個西瓜,啪的磕開一掰,大半放到秤頭上,小半拿在手上,吭哧一口咬得滿嘴流著鮮紅的汁水。啃完再用瓜皮洗臉,之後才說:“挺甜的,可以過磅了!”這不廢話嗎?瓜商是無所謂的,因為沒有過磅,孬二吃的還是瓜農的西瓜。那賣瓜的看孬二這樣說,也不好發作,畢竟只是一個西瓜而已,就是到田邊地頭要個瓜吃還不給嗎?況且還說了好話呢!不過有時候孬二啃一口就扔掉,“呸呸”的吐幾口,那意思不好吃,瓜商也就順坡下驢臨時壓價,瓜農直咧嘴,可也沒有辦法,孬二光棍漢子誰又能拿他咋的?
其實也不止是蘭貴人市場,其他交易點一樣拿他沒辦法,比如說,遇上連陰天,外地瓜車來的少,孬二就到場子外邊的省道上攔車,車子拐進瓜場交易沒問題。要是不來?孬二就躺到車前邊,叫司機沒法往前開車。車子進了瓜場,孬二就跑到瓜場管理員那裡要錢。人家看著新進來的瓜車,就給他十塊錢,孬二就更起勁的攔車。
老行務休息的時候,孬二就往前湊,有好事的就拿他尋開心,說:“孬二,給你說個媳婦,要不?”孬二擰著脖子說:“不要!不當吃不當喝的,還總管人……不要!”有不長眼的就繼續打趣:“孬二,不要錢的媳婦還不要?”孬二翻翻白眼說:“要是你媳婦,中!”話音一落,眾人便哈哈大笑,那人臉上一陣青,只好癟了嘴。孬二人孬心不傻,誰搬起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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