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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因為有錢人的學校氛圍,全是用金錢堆砌出來的美好。也會有更富裕者向不那麼富裕的同學進行隱形施壓,幾乎是冷暴力的那種,但是肢體上的暴力衝突他幾乎從沒見過。
他沒法完全去感同身受季野的遭遇,但此時此刻他對此有無限的遺憾,他要了解季野、更靠近季野,卻連最簡單的共情都無法做到。他第一次有了這種想法,如果他出生在一個普通的人家,那麼他所形成的思想是不是就更健全和成熟。
季野突然囈語了一聲,楚風揚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就挪動了一下睡袋,季野似乎在說“跑,快跑。”
說了幾個跑字之後,楚風揚聽到了可可西里的字樣,季野又恢復平靜。
可可西里……
那個修車的女孩賀改,也說過想去那裡,開車一路進藏。可可西里一直被稱為生命的禁區,楚風揚在上高中那會看過那部同名電影,就一直覺得那片冷峻的土地是神聖不可踐踏的,現在作為專業攝影師,他嚮往那裡,同時又不能否認地懼怕那裡。
楚風揚大致推算了一下,季野的家鄉漠州距離可可西里至少六小時的車距,他為什麼會做夢夢到那裡?
楚風揚近在咫尺地看著這張臉,想從中尋求答案。看著看著又忍不住咬了咬牙齒。操,他可真帥啊。
楚風揚抑制住衝動很久,才不讓自己從睡袋中抽出胳膊來去捏捏季野的臉頰。
可能是缺氧導致的一時衝動吧,楚風揚也閉上了眼睛,如果明天一覺醒來,他頭腦清醒的時候還放不下季野,那他就貪心一回,不管三七二十一,什麼一個世界兩個世界的,先把季野帶到上海再說。
給他錢也好,給他工作也好,再給他一點關心和溫暖,自己總有能力讓他忘記一些難過的事情。
大約早上七點左右,楚風揚被叫嚷聲吵醒,外面似乎站了一大群人在咋舌說話,迷迷糊糊之間他被人從睡袋裡拉了出來。
“趕緊的楚哥,日照金山!快起來幫我們拍下來!”
畫筆
楚風揚一聽到這聲音就頭疼,睡了一覺之後,身體已經恢復正常。他用了幾秒才醒悟過來董廣松在說什麼,接著猛得起身,抓起枕頭旁邊的相機,也顧不上拉攏羽絨衣的拉鍊,衝出了帳篷。
眼前的視野突然變得擁擠,幾乎所有帳篷裡的人都出來了。在千米開外,是從厚重的雲層之中掙脫的陽光,所浸染洗禮的山頂。橘黃色的山川和陰影處的白色雪線,分出了一條長長的界線,不斷伸到他們所站著的地方。
董廣松已經在朝楚風揚招手,鍾憶雪站在他旁邊,性質不高的樣子,田赫手忙腳亂地幫她慘白的臉上抹點血色,她幾乎都一動不動的。
楚風揚在昨天的懸崖邊支好了三腳架,選了一顆長焦安上去,調好了相機引數,試著透過人群拍了兩張確定了方位之後,讓董廣松帶著鍾憶雪站到稍微開闊一點的地方。
季野原地摘了一些格桑花回來,楚風揚眼睛一亮,說借個花,就把花拿走了,讓鍾憶雪捧著。鍾憶雪一臉疲憊,許是高原反應還沒有完全恢復,楚風揚讓她靠近一些董廣松,但是她整個身體明顯在抗拒著。
“怎麼了?”楚風揚從取景框前抬起頭,“憶雪姐,你是不是還不太舒服?”
鍾憶雪臉上的陰影被逐漸飄過來的陽光碟機散,她小幅度點了點頭,說:“我今天不太想拍照,就這樣吧,我回帳篷休息了。”
雪山頂部恢復了常見無奇的白色,“鍾憶雪你要幹什麼?”董廣松朝鐘憶雪的背影啐了一口,“這麼好的機會,這麼好的景都被你毀了,女人真是麻煩。”
“喂。”楚風揚皺了眉頭,出聲警告他注意點話語。
但是董廣松正在氣頭上,又大聲罵了一句:“神經病,大早上發什麼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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