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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許多糊塗話……”
“傷?怎麼回事?”
知藍搖頭,“奴婢也不知,但是傷看起來像是已經癒合許久的,只是偶爾、偶爾會像是心疾那般絞痛。”
李睿擰著劍眉,餘清窈從沒有心疾的毛病,沉聲問:“她夢裡又說什麼了?”
知藍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道:“她說,不要殺她……”
*
僅僅幾場噩夢?
李睿問出這些無用的東西,依然不能解釋餘清窈的臨時變卦。
李睿的貼身護衛見主子悒悒不樂地出來,就知他此行並不順利,並沒有問出想要知道的答案,他幾步迎上前寬慰道:“殿下,餘清窈是廢太子的人了,您再糾結於她也是無用,倒不如早些和餘家定下來,以免再生變故。”
“閉嘴。”李睿雖然一向信任自己身邊人,但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聽不得旁人亂議,尤其在餘清窈這件事上,他冷冷道:“收起你的那些心思,本王知道你阿耶因為明威將軍之故枉死北地,但你誓言效忠本王時就說過,絕不會因為個人恩怨,壞了本王的大計。”
面覆著半張銀色面具的護衛聞言後退半步,屈膝半跪在地,拱手低頭慚愧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擔心殿下,既然餘清窈已是廢子,透過她接近虎賁軍這一計已行不通,倒不如先與世家聯姻,先穩下金陵朝局。”
李睿迎著頭頂烈陽的燦光微眯起眼,徐徐說道:“她是不是棄子本王說了才算,輪不到你來置喙。”
“那殿下的意思是……”護衛抬起頭,面具上兩個鏤空的空洞裡露出男人淺棕色的眼,此刻他瞳仁不由緊縮了下,就彷彿剛得了一個不太如意的結果,可以他的機敏聰慧還是很快從李睿的神色裡看懂了主子的意思,他皺了皺眉,又客觀地分析起此事的不易,“閬園大門緊閉,禁軍看守,潛入不易。”
“誰說要潛入了。”李睿負手往前,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派人去告訴華昌,太后最是喜歡閬園裡那幾棵山茶,她既有孝心,願為太后奉花,父皇不會不允。”
“是。”
區區閬園……
李睿握緊雙拳,抿著唇輕笑。
他想去,就一定能進。
*
閬園。
餘清窈站在迴廊上,探出上身朝上眺望。
四面屋簷圈起這一方天地,彷彿置身在一卷畫軸裡,所有的景緻都規規矩矩地收攏在這有限的空間裡,裡頭的人也是規規矩矩地在這個說不上大或者小的閬園裡活動。
外面的風吹不進來,唯有高聳的銀杏樹頂端的葉子被吹得簌簌作響,好像在哼唱著一曲春風小曲,興致高的時候還有幾枚翠綠的扇葉旋著舞曲落下。
落到樹下的紫檀木桌案上。
穿著一身春霧攏煙的灰青圓領袍,袖口挽了幾疊,李策正坐在桌前持筆書寫,落葉輕飄飄地躺在了他展開的宣紙上,也未驚擾他的專注。
福安從外頭走來,將剛沖泡的熱茶輕輕擱置在桌案的西南角,等到李策提筆懸停,似在打量自己剛剛寫完的那行字時,他才適機開口:“殿下,剛剛福吉來說,王妃朝他打聽宮外的事。”
李策頓了一下,將紫毫筆擱置在筆枕上,“是嗎?”
福安頷首,“福吉謹遵殿下的意思,並沒有說太多,王妃看著有些失落。”
李策捻起銀杏葉,緩緩道:“她從前並未在宮裡待過,更何況閬園封閉,一日兩日尚可,時間久了就知餘生難熬,後悔了。”
‘後悔了’三個字說的很輕,輕得就像齒間碾著一片花瓣,輕輕含著。
福安聽出了他的意思,然而卻有不同的看法。
“可殿下不是已經知曉了這位餘姑娘並不是誰派來的人,對殿下更無企圖,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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