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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砰!”一聲,跟前的窗扇搖晃了幾下,裡面的小娘子和那道細細的木栓終究沒能抵擋住一位年輕氣盛的男子力氣。
窗扇被破開,溫殊色驚愕又防備地看著立在窗外一臉憤懣的郎君,倒是莫名與剛才在外院的那一幕相似。
只不過兩人換了一個位置。
他說的那句誓言,溫殊色自然也聽清楚了,氣勢十足,恨不得把她揉碎了一般,不由愈發心虛,“謝氏,大半夜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身後的晴姑姑頭都大了,萬沒料到娘子醉完酒,竟會如此虎,只能盡力勸說清醒著的人:“姑爺,娘子的酒量自來不好,今兒還喝了半壺,說的話冒犯了姑爺,還請姑爺不要同她一醉酒之人計較。”
窗戶一破開後,夜風互流,淡淡的酒氣從小娘子身上飄進了鼻尖,再仔細一瞧,她臉上一片駝紅,果然不正常。
謝劭還沒出聲,溫殊色卻不愛聽了,反駁道:“誰說我酒量不好,就醉香樓的酒,我喝兩三壺都沒問題,這覓”
晴姑姑臉色一變,急忙出聲阻止,“娘子”
好在溫殊色還有幾分理智,及時住了嘴。
謝劭努力平息流竄在心口的脹氣。
大半夜被一個醉鬼氣得七竅生煙,他也真是出息,神色一陣頹敗,揉了兩下跳躍的太陽穴,不想再看她這張欠臉。
她何止是酒量差,酒品也差。
轉身頭也不回地下了穿堂。
怎麼又走了呢?
溫殊色一愣,心中縱然再得意,到底沒了膽子再出言相激,悠然關上窗扇,這一鬧騰,腳步有些飄,腦袋似乎都被他吵暈了。
走去床邊,一頭倒下去,晴姑姑在外喚她也沒聽見,沉沉地睡了一覺,睡來時,又是日曬三竿。
門扇昨夜被她上了栓,晴姑姑進不來,已經過來了幾趟,最後一回,溫殊色聽到了叫門聲,才起身去取了木栓。
晴姑姑端著水盆進來,擔憂地瞧著她,“娘子感覺如何了,頭還疼嗎?”
這一提醒,昨晚的畫面便一幕一幕地浮現出來,溫殊色臉色頓時發白,痴痴地立在那形同木樁,她都幹了些什麼
醉酒失身節,果然沒錯。
這回是徹底完了。
上次的事還沒過去,自己又把人給得罪了,無比懊惱後悔,“文叔說得對,那酒果然後勁兒大,往後我絕不會再沾一滴。”絕望地問晴姑姑,“他人呢。”
晴姑姑見她一副悔恨模樣,也不忍再提,寬慰道:“娘子放心,姑爺已去當值了,走之前還關心娘子,讓奴婢給娘子備上醒酒湯呢。”
他這不是關心她,是在提點她,她酒後失大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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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劭確實是這個意思,她藉著醉酒一通鬧完,自己卻要承受她那些話的後勁,一個晚上遲遲合不了眼,雞鳴了才睡著。
卯時
起來,頭暈腦脹,眼皮重得抬不起來。
到了軍營,許指揮已經來了,知道他昨夜後來還是回了宅子,此時又見到他了眼下的烏青,多半也猜出來了風向,湊過去低聲道:“別看咱們在外有多威風體面,家裡的娘們一找起事來,你就是柱頭上冒出來的那顆木釘,仍由她捶打。”
這話太形象,謝劭勉強一笑。
許指揮拍了一下他肩膀,安慰道:“三公子千萬要撐住。”
自然得撐住,家中還有一位認錢不認人,貪慕虛榮的小娘子,那勢利的嘴臉,無不激發他的上進心。
昨夜她那鄙夷的語氣還清晰地索饒在耳邊,從五品,不過才八十貫
舌尖一苦,提起精神,進入軍營。
馬軍司都虞候手底下有三百餘人,眾人已經列好隊,等著他檢閱完,各就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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