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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頹然坐在地上,面前是數步臺階。他每爬一次,每爬一步,都在學著捨棄。如今皇兄和三哥鬥得越發厲害了,三皇如今尋他的頻率越發頻繁,父皇應該很快就會來問他封地的事情。
徐宴時穿著一身長長的袍子,從地上起身時,袍子上面因為久坐而出的皺褶似乎一瞬間全部消失了。他正猶豫著,宮殿的門突然從外面開了,黃昏的光陡然照了進來。
他望向來人,捏緊的手放下。
因為有些沒有站穩,徐宴時整個人又摔下去,黃昏的光將一切都照了出來,明明一片暖黃,卻帶著三分不可言說的頹然。
徐宴時低垂著頭,腳步聲由遠至近,一身雪衣的青年立於他身前,輕描淡寫道:“起來。”
他怔了一瞬,隨後沉默地從地上爬起來,因為腿腳的緣故,難免有些踉蹌。徐宴時其實不想這樣,特別是不想在這個人面前這樣,但是他忍不住。午夜夢迴之際,他總是會想到兒時發生的一切。
在那個只有雜草的廢棄的宮殿,有一日飄進來了一顆花的種子,他一日一日守這花長大,可還沒等到花開,就被皇兄身後的侍從一腳踩進了泥中。
被踩入泥中的,從來不止那一株花,也從來不止一個他。現在一條康莊大道擺在他身前,可是向前走的每一步,對他來說都好難。他曾經以為他可以靠著‘恨意’一步步前進,可是走了許久,他望著那高高的皇位,卻不知道自己在為何前進。
他身前青年的聲音很平靜,似乎不覺得他現在這般模樣有何異樣:“功課呢?”
徐宴時沉默地轉身:“老師同我來。”
他們一併去了書房,徐宴時在前面領著路,衣袖中的手不由捏緊。他從書桌上拿出寫好的功課,準備遞給身後的青年,然後就聽見身後的青年淡聲道:“重新做吧。”
徐宴時一怔,安靜地在書桌旁坐下,重新做起功課來。那些複雜的心思在這一刻凝在他握著筆顫抖的手中,他以為青年還會說些什麼,可青年什麼都沒有說。徐宴時怔了許久,到底因為謝欲晚就在他身旁,他手中的筆開始動了起來。
不遠處,謝欲晚一身雪衣,坐在一方圓桌子旁翻閱著書。書是他從這宮殿的書房中隨便拿的,從前他看過一次。夕陽的光順著窗照進來,很快便消失了,書房內亮起了燈,徐宴時手中的筆越來越穩,反倒是謝欲晚關上了書。
他垂下眸,想起適才在馬車上的場景。
馬車停下來之後,他便喚醒了已經睡過去的小嫿,可能因為睡了一覺,她也不同他糾結是不是‘騙子’了,一起用了一頓午膳後,小嫿便回去青山了。
莫懷拿著宮內的訊息,同他彙報徐宴時這邊的情況。他原本是不準備來的,但是想了想,還是來了。謝欲晚抬眸,望向不遠處正在寫功課的人,垂眸翻了一頁手中的書。
對徐宴時來說,如今同前世的確不太相同。太子還未上位,雖有殘害手足之舉,但遠沒有上一世上位之後那般瘋狂。他能原諒徐宴時一時的猶豫,左右他們其實並不著急。
一直到外面的天徹底黯淡下來,徐宴時才重新寫完了手中的功課。他拿起功課,向著謝欲晚走去,恭敬地喚了一聲‘老師’。
那本新寫的功課被他放置在桌子上,徐宴時低垂著頭。
謝欲晚卻沒有看他交上來的功課,只是平靜望著他:“明日要下雨了,腿會疼嗎?”
徐宴時一怔,他適才想了許久,卻從未有一刻想過是這般的開局。他搖搖頭:“沒有那麼疼。”
“那便是還會疼。”謝欲晚輕描淡寫,將手中的功課攤在桌子上,一頁一頁同徐宴時講解起來。徐宴時安靜地聽著,等到有一處,謝欲晚停了下來:“聽懂了?”
徐宴時捏緊手心:“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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