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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著眸,畫著桌上的圖紙。如若將那邊的一堵牆拆掉,可以試一試能不能隔出三間房間。

她一邊算著,一邊用圖紙畫著。

思考的空隙,少女如往常一般咬著筆。

青年始終淡淡地看著,見到那筆又被咬住,他眸停了一瞬。

隨後,在姜嫿未意識到之際,他伸手握住了那支毛筆。姜嫿一怔,青年如白玉一般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她眼前,她聽見他輕聲道:“鬆開。”

一句‘鬆開’,她抬眸望向他,不但沒鬆開,反而下意識咬緊。

青年一怔,手也停在半空之中。

同青年對視了許久,姜嫿終於反應了過來,忙鬆開了口中的筆。青年的手本來握著毛筆的中端,一來一回間,手上便染了墨。

墨順著青年修長的手向裡流,蔓延進了衣袖中。姜嫿一怔,隨後看見那雙修長的手淡淡垂下,墨如血一般,緩緩地順著脈絡滴了出來。

月光下,有一種難言的氛圍。

姜嫿抬起眸,讓自己心思回到手中的宣紙上,輕聲呢喃:“好像不能拆牆,那我還是讓橘糖或者晨蓮來同我”

青年用帕子輕輕擦拭著自己的手,聲音很溫和。

“讓他們自己選便是了。”

自己選,三間房,四個人,一定會有一個人沒有房。姜嫿也決定放棄思考這個問題,她不懂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自己決定吧。

反正她的銀錢全都沒有了。

她看著桌上的筆,不由望向青年垂下的手,想起那從脈絡之中滴下的墨。青年的手如白玉一般,墨痕像是血痕,緩慢而蜿蜒地從雪衣中流出來。

姜嫿抬起眸,輕聲道:“謝欲晚,會不會很疼?”

青年怔了一瞬,知曉她是在說牢獄中的事情。在她的想法中,他應該是受了很嚴重的刑罰,雪衣才能被血浸成如此模樣。

月光下,她眸中的關心一覽無餘。

謝欲晚定眸望了許久,才輕聲道:“不疼。”

他掀開衣袖,露出手臂,淡聲道:“你看,都沒有疤痕。”

姜嫿認真看著,青年的手臂上的確沒有疤痕,只有適才染上的淡淡的墨痕。她順著他的手臂望向他的脖頸,青年的面板冷白,若是有疤痕會十分地明顯,但是那些人也不會將刑罰用在如此明顯的地方。

她眼神最後停留在他胸膛上。

那日她撲進他懷中之時,嗅到了很重的腥甜味。她很清楚,那是血的味道。如若傷口不在手臂和脖頸這般明顯的地方,就會在裡面。

那日她想開啟青年的衣襟,卻直接被他擁入了懷中。

青年淡淡地看著她,最後隨著她的眼神,一同停在他的胸膛處。月光下,遠處的梨花下著‘雪’,偶爾一兩瓣飄到兩人身邊。

姜嫿望著他,沒有說話。

青年怔了一瞬,垂下了眸:“真的不疼。”

他雪衣上面的淡淡血跡似乎在提醒著這話的真偽,對面的姜嫿輕輕地掐了一下自己手心。

一種輕微的疼從手心蔓延開,姜嫿溫柔地望著他。

知曉他並沒有說真話,但也知道,他只是不想讓她看見狼狽的模樣。想到此,她便沒有再提這個話題,只是輕聲道:“謝欲晚,你疼了要同我說,不能騙我。”

說著,少女望向遠處亮著燈的廚房,笑著道:“我們去看看莫懷是怎麼揉麵的吧。”

不能騙我。

謝欲晚手一動,有些想說什麼,可片刻過後,還是隨著她向廚房那處燈望去。裡面時不時還會傳來晨蓮的聲音。

“莫懷,面不是長這樣吧。”

廚房內,莫懷看著滿是水的面,聲音透著一種無奈:“你真的記得麵粉和水是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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