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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應下。”
橘糖眼眸輕顫,望向眼前的娘子。
她愈發想讓她離開,她便愈發離不開。娘子知道嗎,這是娘子這十年,眼眸最堅定的時刻。卻不是為娘子自己,而是為她一個奴僕。
兩人對視間,心思各異。
姜嫿未曾想過,會如此艱難。怎麼會有人可以脫離火坑,還要往回走的?
橘糖依舊含著淚搖頭。
那張薄薄的賣身契,還是被橘糖規規整整地放回了她手中。姜嫿望著手中的紙,淚痕尤在,她怔了一瞬,心中突然有些疼。
她不瞭解暗衛營那邊的情況,這般事情,夫君從來不會同她說。
府中的事物,她擁有主宰的權利,但是府中事物之外的事情,她若要做,便有些麻煩了。這已經是她能想出的最合適的法子,她未想過,橘糖會不願。
未談妥,橘糖甚至怕她再說,直接退了下去。
姜嫿看著手中的賣身契,還是好好用木盒收拾了起來。時下奴僕需在官府備案,撕毀賣身契,是無用之舉。若是要脫離奴籍,需得奴僕拿著賣身契去官府銷案。
看著好好蓋著的木盒,姜嫿怔了許久。
不過一刻,門又被敲響了。
姜嫿上前開啟門,有些訝異。不是旁人,正是一刻鐘前轉身就走的橘糖。橘糖低著頭,將手中的信件遞給姜嫿:“娘子,姜二小姐的信。剛才,忘記給娘子了”
聽見姜玉瑩的名字,姜嫿也沒了適才的心思。她想起前兩日發生的一切,沉默地接過了信。她沒有避著橘糖,直接將信拆了,將信紙拿出來。
信上的內容就一行字。
明日正午,明華樓見。
輕蔑,傲慢,透過這八個字,明晃晃地露出來。
姜嫿望著信,情緒比起之前,穩定了不少。她沉眸看著,手不慎被鋒利的紙邊劃破,淡淡的血跡染了信紙的邊沿。
細微的疼痛從指尖傳來,一旁的橘糖看見了,忙用帕子幫她包住。
她靜靜看著信紙上的血,想起那日姜玉瑩的模樣,唇角不由平了些。
姨娘確是她的軟肋,她此生所有濃烈的情緒,愛恨,在姨娘一人身上,便用去了大半。
如若姜玉瑩要嫁的那人不是謝欲晚,為了姨娘,哪怕只是一句或真或假的訊息,她甚至真的可能,不計年少時的苟且,去為姜玉瑩達成心願。
姜嫿任由橘糖為她手指纏著帕子。
心中靜聲道了一句。
但是,是謝欲晚,便不行。
“娘子,你打算如何?”下意識問了之後,橘糖才意識到,她不該問。知曉這般訊息,她是上報,還是不上報。>r />
從前公子和寒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上次的事情過後,她還想留在娘子身邊,就不能這般隨意了。
看她捂嘴的模樣,姜嫿似乎想到了什麼,低頭笑了笑。
橘糖垂著頭,也不太知道還能說什麼。
“其實,都報上去,也沒什麼的。”姜嫿認真說道:“我平日都是些瑣事,無聊至極,夫君事務繁忙,平日忙的都沒有時間回府,橘糖便是都報上去,對我也沒有什麼影響。我也沒有什麼事情,是夫君不能知道的。”
橘糖攪著自己的手。
娘子話是這麼說,但是她不能這麼做。
這樣不好。
想著,橘糖向窗外望了一眼,小聲道:“那娘子說吧,這般遠,當過了十米,寒蟬聽不見的。”
此時,樹上的寒蟬:“”
知曉橘糖特意在逗自己開心,姜嫿也學著橘糖,輕聲道:“那我們說一個寒蟬聽不見的事情”
夜間。
姜嫿點著一盞燈,看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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