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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能聽清楚,但是聽不太懂。
姜嫿也早就習慣了,上一世這些事情,他也不太會避開她。甚至只要她問什麼,哪怕是朝堂的機密之事,他也會淡淡同她講述清楚。
此時她也只是在想。
都來了江南了,明明尚在休假,又有上一世的先機,謝欲晚怎麼還如此忙碌?生病都不能歇息一會嗎。
待到莫懷下去後,房中只有她和謝欲晚兩人。
謝欲晚似乎不太願意同她多言,卻也沒說出讓她走的話。她不明白他的情緒,也就再次嘗試同他聊起橘糖的事情。
“謝欲晚,橘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同她計較了好不好。”
因為他生病,她聲音也下意識放得輕和軟了一些。
青年眼眸半抬,蒼白的手虛虛握了一些,才淡聲道:“回去吧,便同橘糖說,那日是寒蟬不該如此淡薄。她若是怨寒蟬,自己來尋他,別再麻煩你來了。”
姜嫿總覺得這話有一絲怪異,但她還未想出是因為什麼時,就看見青年已經閉上了眼。
“外面的雨停了,姜嫿,走吧。”
他不曾再言一句,似乎這就是個尋常的告別。姜嫿手指一怔,也沒有什麼再留下來的道理。她垂頭,不知為何再說不出什麼有關橘糖的話。
他病了倒顯得她有些‘不近人情’。
她輕聲嘆了口氣,這些日發生的一切,隨著於家的事情,都變得太複雜。今日莫懷同她說的那些,她雖仍舊認為謝欲晚做的是錯的,但也不能如從前一般理直氣壯了。
這是她的問題。
她心中亂得可怕,總感覺有些什麼事情,從一開始就被她遺漏了。就在這時,她垂頭開啟了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似乎看見了謝欲晚那雙眸色很淡的眼。
他沒有什麼情緒地,在一片素白的光影之中。
“砰——”
門關上那一瞬,坐在床上的謝欲晚,一口血吐了出來。他淡淡地抹去了唇角的血,沒太在意地向窗邊走去。
他抬起窗,輕關上。
室內呼轉的風,一下子停了下來。
他垂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想起適才甦醒時他牽住的那雙手。他眸靜靜閉上,再抬起眸時,已經恢復了一片淡然。
他其實也沒有很生氣。
姜嫿因為於陳怪罪他,本就是很尋常的事情。細緻想來,也不算是誤會。
他的確一開始就心思不純。
他放任姜嫿同於陳私奔,不過是從一開始便知曉,於陳同她之間,絕無可能。他目的不純,實在也無法再去苛責她的情緒。
他只是在詫異,自己為何會生氣。
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的確按照他為她尋好的路,一步步走。
謝欲晚半垂著眸,最後竟然也只能將昨日的一切歸根於‘冒犯’。她因為於陳,如此指責他,是冒犯之舉。
他只是,在因為她的‘冒犯’生氣。
她若真想留在江南,便留在江南吧。長安那些事情,他去處理,本也一樣。左右,他並不是護不住她。
長久在一處,總會膩的。她能厭了長安,便也能厭了江南。
能厭了他,那也只是一個於陳罷了。
謝欲晚後面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他淡地望著那一扇閉上的窗,恍然間,他看見了前世那場下了七日七夜的大雪。
只是他的記憶中,似乎不止有那一場雪。
他看見了山崖之上盤旋的孤鷹,滿目的雪,和山頂上那一株赤紅的花。他靜靜地望著這些從未在他記憶中出現的事情,想起自他重生之際,便在他心間盤桓的那句話。
世間萬物有其該有的軌跡。
他淡淡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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