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痴心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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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縱馬狂奔，很快就來到城外。

此時的城外非常寧靜，與城市的喧囂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寧靜祥和的環境如母親溫柔的手撫平著我這顆躁動的心。我坐在馬上，遙望天際，一輪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灑向大地，把大地照得猶如白晝一般。

這樣的夜晚真好，月下縱白馬，別有一番詩情畫意。

然而去哪呢？走得太遠，雖然安全，但探聽城內的訊息不太方便，還是找個就近的小縣城暫時安頓一下吧。

對了，去富陽，那裡離杭州只有二三十公里的路程。先到那裡找個客棧住下，把如月安頓下來再說。幸好我當時心懷愧疚，想著要幫賈瑞付錢，因而帶足了盤纏，才沒有現在的後顧之憂，無意中印證了“人有善念，天必佑之”的古訓。

如水的月光下，我們信馬由韁，踽踽獨行。不知什麼時候，坐在前面的如月把整個身子都依偎在我的懷中。我往後挪了挪，試圖與她拉開距離，沒想到她居然也跟著往後挪。我以為她怕冷，想著從我身上找些溫暖，就不再動彈，任她緊緊地貼在我的身上。

看著懷中的如月，我問:“如月，你為什麼要夥同賈瑞等人一同來陷害我？”

如月的身子一顫，嘆息道:“公子如此絕頂聰明，你會猜不到嗎？我不過是一個苦命的女子……”

如月娓娓地敘說著自己的身世。原本她是一家商賈大戶的小姐。那一年，她九歲，她的弟弟六歲。他們是一個幸福的四口之家。可是，噩夢降臨了。蒙古軍打了過來，很快攻破了他家所在的城市。

他的父母匆匆收拾了一些值錢的東西及一些生活必需品帶著她和弟弟僥倖逃脫。然而，路途中，他們遇到了幾個強盜。那些強盜把他們的錢財拿走，見她母親美貌，又想要把她母親擄去。她父親不肯，奮力拉住。領頭的強盜一怒之下斬殺了她父親。

她母親瘋了般一口咬在強盜的手上不松嘴。強盜疼得嗷嗷大叫，劇痛之下，再也顧不得她母親的美色，一刀劈了過去。她母親倒在了血泊中。

?她和弟弟哭叫著衝上去抱住母親。強盜沒有一絲憐憫，又一刀砍向了她弟弟。本來也要殺她，但被另一個強盜阻止了。因為她年齡雖小，但長得漂亮，可以賣個好價錢。於是，她被賣到了怡紅院。

由於她相貌出眾，且識文斷字，她被怡紅院重點培養。所以，她現在唱歌跳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剛開始她只賣藝不賣身，直到遇見賈瑞。賈瑞第一次見到她就想著要佔有。怡紅院的媽媽不敢得罪，逼迫她就範。從此，她就成了賈瑞的女人，而賈瑞也成了怡紅院的最大靠山。

說到這，如月一臉的淚水。想著如月悲慘的遭遇，我的心一陣陣刺痛，與如月的那一層隔閡不知何時已經煙消雲散。我雙手緊緊地抱住她，試圖給她一些安慰，一點溫暖。

如月似乎感受到我對她的變化。她的眼中閃爍出前所未有的喜悅光芒。她與我貼得更緊了，似乎想把她的整個身子融進我的身體裡。

她繼續說:“郭公子，其實我早就認識你了。那一次，你為救女伴大鬧怡紅院，腳踹賈瑞，面對層層官兵無所畏懼。你的英雄形象早已深入我心。只是那個時候我根本不敢奢望與你接觸。我知道我根本不配。

這次賈瑞讓我來誘惑你，我心裡是很願意的。我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不過，如果你需要，我一定會配合的，即便讓我去死，我也不後悔。反正我無親無故，能以我這條賤命來換我所愛的人的性命，我這一生也是值得的。”

“謝謝你，如月！”我感動地說，“我真不值得你這樣對我。我已經有了兩個需要我全心全意對待的女人。她們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此生能擁有一個已經足以，而我郭皓卻有了兩個，我不能對不起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