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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本身的樂趣。
濺出的汁水將她雪白的指尖染成紅紫色澤,她非但不去擦拭,唇畔的笑意反倒愈盛。
直至,執素入內,同樣跪在她面前的絨毯上,帶來了另一個訊息。
“公主,陛下的病情在用藥後有所好轉。此刻已然清醒,只是——”
她話未說完,卻聽輕微的一聲。
是寧懿指尖用力,掐碎了手中的葡萄。
紫紅色的汁液飛濺而出,在她面上橫陳一道,乍眼看去,宛如鮮血。
“你再說一次。”
寧懿放下葡萄,面無表情地赤足走下榻來,拿足尖挑起她的下頜,冷冷道:“本宮讓你再說一次!”
執素顫聲:“陛下的病情有所好轉,只是,只是身子尚不能動彈。”
寧懿眯眸,倏
然輕輕笑出聲來。
她道:“好(),好得很。≈ap;rdo;
執霜與執素噤若寒蟬▽()▽『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敢多言。
寧懿也並不看她們,只拿繡帕徐徐拭盡了自己面上與指尖的葡萄汁液,又趿上自己的繡鞋,擁著狐裘,款款出了殿門。
她順長階而下,去得卻不是皇帝病危的太極殿。
而是坐落於宮中東北角的影衛司。
今日康樂公主出降。
影衛司中的影衛也盡數被調離,以確保這場聯姻順利進行。
司內寂靜而冷清。
唯有司正羌無坐在長案後,平靜地等著她的到來。
“公主。”
隨著寧懿推開槅扇,羌無亦從木椅上起身,如常比手向她行禮。
寧懿冷冷審視了他一陣,倏爾謔笑出聲:“都說司正拿了銀子,便沒有辦不成的事。如今看來,倒也不過如此。”
羌無低笑了聲,沙啞的嗓音也隨之放低:“公主,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
“既要隱蔽,又要罕見,還要讓試毒的小宦官們無法驗出。這樣的毒,便註定不是烈毒,沒有見血封喉之效。公主用的分量不夠,形成了如今的局面,又如何能怨臣辦事不力?”
寧懿也笑:“是麼?”
她從袖袋裡重新取出一沓銀票,也懶得去數,指尖一鬆,銀票便如雪花般紛揚而下:“那麼,便再給本宮來一瓶新的。”
她嫣然而笑:“要見血封喉的烈毒。”
羌無低笑了笑,俯下身去,一張一張,將地上散落的銀票盡數拾起。
他將銀票放在手中點清,雙手遞還給寧懿。
“公主不必花這份銀子。”他低垂下那雙銳利的眼睛,語聲沙啞:“東宮的鐵騎,已踏過大玥的城門。”
披香殿中,李羨魚同樣得到了前後而來的兩個訊息。
她靜立了一陣,感受著自己的心緒微微起伏,卻沒有如預料中那般難過。
彷彿自父皇欽點康樂去呼衍和親這件事後,他本不清晰的身影,便徹底在她心中模糊成一個明黃的色塊。
一個比陌生人還要令人覺得陌生的存在。
因而,她將眾人遣退,獨自坐在熏籠旁,羽睫低垂,任由思緒飄遠。
直至天穹上最後一縷紅雲散盡。
宮內華燈初上,寢殿內的光影也漸轉晦暗。
李羨魚自熏籠旁站起身來,打起火折想將銀燭燈點亮。
然而火折方燃,便有寒風席捲,呼嘯著將那微弱的火光熄去。
李羨魚訝然回眸,望見玄衣少年踏夜色而來。
臨淵神情緊繃,見面未來得及多言,便驟然將李羨魚打橫抱起,往殿外飛掠而去。
李羨魚手中的火折墜下,驚訝過後,便伸手環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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