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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裡裝有一塊白玉佩。
上首還依著他胤朝戰旗上的圖騰雕出威武的窮奇模樣。
李羨魚半側著臉,對著雨中漣漪的江面眉眼微彎,唇畔梨渦淺淺:“都說玉能擋災。之前你的玉佩碎了,我就一直想著,重新送你一枚,卻又不知道雕些什麼好看。”
直至他歸來那日,旌旗滔天。
她在旗上見到胤朝的窮奇圖騰,適才想起,可以在玉佩上雕刻胤朝的窮奇。
這也是,原本便屬於他的祥瑞。
臨淵將玉佩懸在腰側,荷包認真收好。
李羨魚悄眼望著,杏花眸裡同樣笑影深深。
正當她想啟唇問臨淵是否喜歡的時候,雨夜裡依稀有人提著食盒匆匆而來。
臨淵敏銳抬眼,將她從船舷上抱下:“公主在此等臣。”
他話音落,身形隨之展開。
李羨魚執傘在春雨裡等他。
約莫一盞茶的時辰,臨淵重新回返。
他對李羨魚道:“是船上的侍女來給值夜的金吾衛們送酒。”
他提壺斟酒,問李羨魚:“公主可想飲酒?”
李羨魚在春夜裡聞見酒液濃郁的香氣,似一朵馥郁的金盞花。
她想起,她似乎也許久未曾飲酒了。
於是,她輕輕點頭。
臨淵抬步向她走來。
他的身量這般的高,以致於李羨魚不得不努力踮起足尖,好不容易才能將傘蔽到他的發頂。
她伸手去接臨淵手中的玉盞。
臨淵卻在她的傘下俯身。
他將盞中清酒一飲而盡,淡色的薄唇緊貼上她柔軟的紅唇。
濃醇的酒液在彼此交纏的唇齒間渡來,令這個吻愈發深入。
李羨魚的羽睫輕顫,手中玉骨傘無聲墜地。
春雨如絲,墜在她酡紅的面上,微微的涼意。
她輕輕仰臉,在濛濛春雨裡給他回應。
直至彼此的呼吸都紊亂。
李羨魚杏眸迷濛地伏在臨淵的肩上,隔著稠密的雨簾,望向雨中漣漪的江面。
系在船舷上的琉璃燈在雨風中搖曳。
燈輝銀白,落在江面上光影流離,如雨日間的明月。
她想羽睫輕垂,在朦朧中想起兩句詩詞。
海底月是天上月。
她殷紅的唇瓣輕輕抬起,伸手環住少年的勁窄的腰身。
她將臉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在他有力的心跳聲裡,輕輕念出藏在心底的後半句詩詞。
眼前人是心上人。
一夜甜夢香沉。
天光初透時,龍驤抵岸。
李羨魚回到她暫別半月的皇城,回到她的披香殿裡。
披香殿內的小宮娥也紛紛迎來,替她將帶來的行裝打點妥當,又你一言我一句地與她說她不在的這些時日裡,宮裡所發生的事。
宮中各司皆為她的婚事忙得腳不沾地。
三省六部的郎官們也成日裡往披香殿中走,追問著她何時回返,說是有許多事要與她商量。
整個盛京城裡的紅綢也被用完。還是胤朝的軍士們騎快馬去其餘州府購置。馬隊進城的時候,聲勢浩大,令無數百姓沿途圍觀。
李羨魚不由得輕輕笑起來:“之前我可是見過皇姐們出嫁的。哪有你們說得這樣離奇。”
一名青衣小宮娥嘴快道:“這不一樣。”
“往常都是我們大玥送公主去和親。這還是頭一次,有他國的君王來大玥求娶。自然是要隆重些。”
李羨魚被她說得面熱,杏花眸裡的笑影卻並未散去。
她順著廊廡向前。
方行至寢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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