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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新娘的時候。
對方穿著繁瑣的紅色婚服,手腕上是沉甸甸的金鐲子,頭頂的紅蓋頭半遮著臉,只露出一截削尖的下巴,唇色血紅。
一條細長的鎖鏈,銬在金鐲子上。鎖鏈的另一端,緊緊鎖在床腳的某處。
新娘姓桂,名梔子。桂梔子,很像外國人的名字。
面容模糊的丈母孃裂開嘴笑著,用柺杖頂著他的後腰:“快去。新婚之夜要圓房。阿媽在這裡守著你們。趕緊。早點生個孫子,我對老桂家也就有交代了。”
繁育一個冠以自己姓名的後代,到底算什麼交代呢,又是在給誰交代。
周愷不明白。只是周圍人好像都是這麼做的,不這麼做的人,往往會被圍剿。
如果是男性,打哈哈也就過去了;如果是女性,大多都會變成需要被送到絞刑架上的女巫。這是平靜生活裡的樂趣,其他人看著她眼神都在放光。
所以桂梔子要逃。
她去了國外讀研,又讀了博。每年過節,媽媽都會打幾十個電話,從一開始好言相勸,到最後破口大罵。
桂梔子總是沉默的承受著這一切。
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不是喜歡讀書,又恰好有點讀書的天賦,她會成為自己母親的翻版。她試圖去理解她,愛她。而她的母親總是愛著自己的丈夫,愛著不存在的兒l子,甚至愛著自己的女婿。
母親貧瘠人生裡的唯一驕傲,是培育出了一個人人誇獎的女兒l。她絕對不允許這個女兒l離開自己的掌控,獨自飛行。
最後,桂梔子是被母親的病危通知騙回來的。
在老家的姑姑這麼說,表哥也這麼說。她慌慌張張地定了機票。下了飛機,坐高鐵,又乘大巴,終於回到了闊別多日的家鄉。門一關,手機一砸,周圍人的圍剿成功了。
遠在國外的女朋友嘗試過報警。那時候網路還不怎麼發達,她不會中文,找了桂梔子留學時的朋友,向國內的警察報了警。
桂梔子沒事,也沒有被拐賣。她只是被自己的母親關在了家裡,這怎麼能算綁架呢?
她的母親為她找了兩次丈夫。
第一
() 次是還活著的時候。這位丈夫似乎是網上尋來的,
他跟母親說自己是做生意的大老闆。母親說不用結婚,
她女兒l雖然不算漂亮,但是國外名校博士,只要對方給點彩禮就行,生孩子也不要他養,姓名隨母姓。
第二次是在死後。
丈母孃陰沉沉地說著:“快上啊!是要我去把房東叫來嗎?”
她的態度,就像是看待兩隻需要配種的家畜。
丈母孃年紀輕輕守寡,當年不肯改嫁,悄悄借了頭種豬來配種,也是這樣,在豬圈裡守著那兩頭豬的。守了一夜。
新娘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像是尊泥塑。
周愷沒有配種,他把丈母孃給殺了,又小心翼翼地,翻出丈母孃脖子上掛著的鑰匙,解開了新娘的鎖鏈。
在鎖鏈解開的那瞬間,周愷抬頭,看見新娘正居高臨下的、冷冷地瞥著他。兩行血淚從眼角流下。
這神情既不是喜悅,也不是痛苦或者悲傷。只是一種麻木。
周愷回過魂,才突然意識到。這老人再怎麼不好,似乎也是這位新娘的親生媽媽。
不過,桂梔子並沒有怪周愷的意思。甚至還清理了地上的屍體。
雖然幫了新娘子大忙,但這位新娘依然和周愷不是很熟,他也從來沒聽過桂梔子說話。
這兩天,都是新娘睡床上,周愷睡客廳。
今天也一樣。
周愷睡得不太安寧,還迷迷糊糊的,有人重重地搖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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