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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來好奇:“什麼人能讓你念念不忘,還玩暗戀一套。”
沈驚瓷搖頭,停頓幾秒,很認真的說:“世界上最好的人。”
從第一次見到,就喜歡上了。
十五歲的夏天,蟬鳴最響。槐樹茂密的枝丫開了花,沈驚瓷煩的不得了。
她頂著一張過敏的臉,撞進了陳家的後院。
彼時沈驚瓷正經歷人生中最難熬的一段日子——
學校的流言蜚語,鄰居的背後指點,父母那種恨不得從來沒收養過她的怨恨眼神,還有沈樅滿頭是血的躺倒在地的場景,醫院icu病房前一遍一遍禱告,不斷重複的提醒她,她是個只能連累別人的累贅,是不被任何需要的、多餘的禍害。
然而那天下午,少年白色的t恤灌滿熱風,黑色的鴨舌帽遮住大半張臉。他立在院中花盆旁,垂眸露出的下冷硬的下顎弧線。聞聲後轉頭看向她時眼中不加遮掩的驚愕。
沈驚瓷第一次見到那麼好看的人,鬼使神差的停在了原地。
少年還沒完全長開,柳枝抽條一樣的清瘦而挺闊的肩膀,一雙眼睛似乎能沉浸深海。
他臉上掛著冷懨,聳拉著眼皮卻沒趕她走。
他高她很多,看穿了沈驚瓷的囚籠,眯了下眼像個審視者。
忽然抬手,捏著帽簷把帽子一下子扣到了她腦門上。
他的模樣完全暴露,前額黑髮稍長凌亂,眉眼乾淨,刺眼的陽光呈金色打在他身上,黑漆漆的瞳孔被光照度的忽明忽暗,留下陰影。
少年扣住帽簷,壓低,擋住她的眼,尾音挑著笑。
“兔子迷路了?”
可能是自卑感湧上的無地自容,也可能是觸發了一個點之後的委屈,沈驚瓷眼眶不自覺的發熱。
他隨手掐了朵旁邊的花,抬手遞給她。指骨好看,像是哄人一樣的扭著莖在指尖轉了圈兒。
她聽見面前的人緩緩開口,聲音敲打著耳膜。
“今晚是滿月,許個願吧。”
“會實現。”
沈驚瓷這麼迷信的人都沒有聽過這種說法,況且自從沈樅出事的那一刻,她無時無刻不在許願,恨不得被砸死的是自己,只要沈樅可以醒過來。
但是沒用,沒有一個神願意聽聽她的心聲,沈樅還在icu。沈家父母甚至不允許她再踏進醫院,怕把晦氣傳給弟弟。
可是聽到陳池馭聲音的那秒,沈驚瓷忽然想,再試一次吧。
她許願沈樅能好起來,父母可以開心一點。
然後就在第二天晚上,跟奇蹟般的,父母回家了,笑了,說弟弟出icu了。
儘管沈樅還沒有睜開眼,但是那是那個夏天以及秋天,她唯一一次見父母笑。
——“會實現。”
誰也不知道陳池馭的那句話對說意味著什麼。
是救贖。
後來,沈驚瓷終於找到陳池馭給她的那朵花叫什麼,桔梗花。
花語是永恆、無望但又無悔的愛。
一瞥便驚鴻,自此再難忘。
最後邱杉月哭夠了也罵夠了,想不通也得想通,感情沒有道理,不能把人困死。傷口也會結痂恢復。
四點,邱杉月應該是睡了,平穩的呼吸聲傳開。
而沈驚瓷失眠了。
她蜷縮的抱著被子,想起了好多事情,像是電影鏡頭,一幀一幀的慢放。
每過一幀,畫面就少一分。
心臟彷彿被塞進水池裡,憋得呼吸不暢。
越想與難受。
意識迷迷濛濛,似乎進入夢境,只不過腦子裡還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和陳池馭有關,是初遇的那個夏天。
刺眼的綠意晃了眼,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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