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黃忠找周瑜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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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商議了半天，也爭論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將如何攻打曹操的方案確定下來。

散帳之後，眾人魚貫而出，唯有黃蓋依然呆立在原地。

周瑜也意識到了剛才的軍議上黃蓋並沒怎麼說話，也沒提出什麼建議，此時看到他不肯離去，估計他是有話想單獨對自己說。

“黃老將軍，黃老將軍？”周瑜招呼道。

黃蓋這才回過神來，轉身走出了中軍大帳。

周瑜看著黃蓋的背影，不禁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埋怨什麼，只好任他離去。

隨後，軍中的大小將軍們各司其職、各行其事，有的操練步兵，有的操練騎兵，有的操練水兵，也有的巡視佈防，大家又如日常那般忙碌起來。

到了傍晚時分，周瑜在自己的軍帳中剛吃過晚飯，正要讀一讀兵書，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黃蓋。

周瑜不禁大喜過望，連忙把黃蓋迎進來，與他面對面坐了下來。

“黃老將軍，您是有什麼要事，想單獨與我密談吧？”周瑜猜測道。

黃蓋點了點頭，說道：“大都督，上午我們商議軍務，末將認為程普和韓當提出的方案根本不靠譜。他們就是覺得自己一把年紀了，已經活夠本了，死不死的也無所謂了。再一個就是惺惺相惜，當年程普、韓當、祖茂、末將，我們幾人追隨孫老將軍，人送外號‘四大金剛’，那是在無數次的戰場上結下的兄弟情義，有著過命的交情。後來祖茂被華雄斬殺，就剩下我們三個老兄弟了，大家就更加珍重這份多年的友誼了！韓當不想讓程普去送死，便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理由，想代替程普前去送死。”

周瑜未置可否，等著黃蓋繼續往下說。

黃蓋又接著道：“按照他倆所說的，率領一隊蒙衝過江，估計離老遠兒就得被曹操大軍萬箭齊發而死無葬身之地！”

周瑜看黃蓋把自己人說得如此不堪，不禁心下有幾分不悅，但他卻並沒有當即反駁黃蓋。

“弓箭手的射程雖然都差不多，但那是在同等條件下。但我們去進攻曹操，雙方根本就不在同等條件下。第一，我軍是在快速行進的蒙衝之上，而曹軍卻是在靜止的大船上以逸待勞。弓箭手在靜止的環境下和在運動的環境下，射程完全不同。也就是說，我們的射程遠遠不如曹軍；第二，冬季江上刮的是西北風，對於曹軍來說是順風，對我們來說卻是逆風。弓箭的射程在順風和逆風中的差別很大，也就是說，曹軍的射程明顯要比我們遠。第三，曹軍人多勢眾，又把戰船全部連線在了一起，他在江上可用來防禦的弓箭手也會非常多，而我們的蒙衝上才能乘載幾個人，到時就會明顯地寡不敵眾。”黃蓋滔滔不絕地分析道。

周瑜看黃蓋把戰事推演得如此透徹，不由心中暗暗佩服，由衷地道：“黃老將軍果然是心細如髮、洞若觀火啊！”

黃蓋也不搭話，又兀自說道：“韓當確實年紀比程普小很多，眼神啊、反應啊、身體素質啊、水性啊，都比程普強很多，身上的戰傷也比程普少，可那又管個屁用！到時兩軍在江上交戰，你射不著人家，人家卻能射著你，你眼神再好、反應再快又能怎樣，頂多是提前逃命。既然都知道肯定打不過，得提前逃命，那又去打個屁啊，這不是白白葬送我們江東將士的性命嘛！”

周瑜嘆了口氣道：“這個怎麼說呢，我覺得他們還是有僥倖心理吧。他們認為此役雖然兇險萬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成功的可能性。萬一到了後半夜，曹操的守將都昏昏睡去了，我軍不就可以靠近曹軍，從而點起一把大火了嘛！”

黃蓋搖了搖頭道：“絕無可能！都督沒跟曹操打過交道，可能對此人並不瞭解！曹操帶兵打仗，軍紀向來十分嚴明，守將就是再困，也斷然不敢睡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