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夜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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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瑩剔透的夜光石，足有拳頭大小，咕咚往桌上一丟，頓時引來驚呼一片。

酒樓上的食客停杯投箸，議論紛紛，有的甚至直接上前詢價。而那少年卻豪邁地擺擺手，直言不賣……

遠處茶樓之上，雒原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卻不禁眉頭緊鎖。

“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酒樓中那個土裡土氣的少年，分明是就是剛剛踏入青雲國時，一頓飯就吃光了手中銀錢的古俠阿原。

“一飲一啄，必有來因，貴客以‘蓋世無雙俠阿原’為名發動書陣，坊市中便有個與你重名的少年俠客，正是因果使然……”

多寶道人放下茶盞，一笑道：“玄門修士在凝結元丹之時，會感同天地，如觀空鏡，在識海中映出今生過往，乃至前世種種……”

“如今貴客已然築基，何不借此良機，提前感悟一下‘空鏡自照’？”

雒原也不作答，身輕如羽，倏地飛出茶樓，穿越坊市，飄然落至酒樓之中。

酒樓上，“阿原”運箸如風，正大快朵頤，全然不在意身邊又多出一人上下打量。

雒原靜靜打量的卻並不是夜光石，而是彷彿另一個時空中的“自己”。

蓬頭垢面，滿身狼狽，剛穿越了茫茫雲國，餓得兩眼直冒精光……價值千金的夜光石就大大咧咧地丟在桌上，絲毫沒想過會被人偷搶。舉止故作“豪邁”，如今再看，到處透著傻氣……

可真正讓雒原動容的，是“阿原”臉上那青澀純真的笑容——無憂無慮，只為眼前一頓美餐而開懷，而他自己，似乎好久都沒有這樣笑過了……

“阿原”身旁伺候的小廝斜眼瞪過來，似是“告誡”。而雒原輕笑上前一步，拱手道：“這位少俠，桌上的東西，可否借我一觀？”

“少俠”二字聽得阿原舒服，爽快地一揮手，接著夾菜。

一旁小廝怒目而視，雒原不禁輕輕一笑，輕輕拿起夜光石。

日光之下，這塊奇石映著淡淡熒光，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握在手裡，心中忽然一動，生出一股別樣的思緒。

說不清、道不明，像是失而復得，又似有懷念之意。眼前，彷彿映出那模樣早已模糊的無名少女……

“小兄弟，這塊夜光石與我甚是有緣，在下願出大價錢買下它……”

多寶道人也現身酒樓之上，掛上招牌般的笑容，直奔主題。

“我家公子都說了不賣，你們還來囉嗦什麼？”小廝厲聲痛斥，一副忠心護主的樣子。

“尋常阿堵物，自然不入少俠的法眼，但我這恰好有幾本江湖上失傳已久的蓋世武學，原少俠看看可有興趣？”

“咣噹”一聲，阿原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目瞪口呆地望著多寶道人手中的三本秘笈——《陰陽五行劍》、《鷹爪鐵布衫》、《燕子三抄水》……

雒原不禁又皺緊了眉頭，這三本秘笈，正是他在試煉境地仙集中用凝氣丸換的那三本——此事應該無人知曉，是巧合？還是又一個“因果使然”？

眼看阿原兩眼放光，袖子一擦嘴就要答應，雒原連忙朗聲道：“且慢！原大俠，你先看看我這份‘仙訣’，再做決定不遲！”

還是自己最瞭解自己，雒原僅憑“大俠”、“仙訣”兩個小字眼，就輕鬆壓了多寶道人一頭。

他抬手一揮，清吟道：“日華流晶，月華流瑩，光陰如鏡，映影照靈……”

一道青光凝在雒原身前，如一面光鏡，上面映出一行行文字，乃至一持劍的人影，不停採氣練劍，週而復始……

“此仙訣名為《太白庚金劍訣》，合煉氣、煉劍、煉人於一體，既是內訣，亦是外法，甚至也是煉器之法——意帶殺伐，剛中帶煞，最適合你這樣勇往無前的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