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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一輛黑色大G行駛在鬧市街頭。前方紅色訊號燈亮起，宋景深輕踩剎車，順手按下車窗。
新鮮空氣湧入，他擎起一支香菸，側頭問後排女孩：“不介意吧？”
“不介意。”女孩輕聲回答，心不在焉。
宋景深仰靠進座椅裡，緩緩吐出菸圈兒，視線飄向後視鏡。鏡子裡，女孩正趴在車窗邊，滿眼都是霓虹的流光。
什麼東西這麼好看？
宋景深轉頭看去，看到光宇的樓盤矗立街頭，將大半條街的門面襯得黯然失色。
“喜歡這兒的房子？”他問道。
“不……隨便看看。”溫晴迅速收回視線，坐回原處。
後排座椅寬敞，她靠裡坐著，像縮排窩裡的小白兔。
“光宇最大的好處是安全，唯一缺點是貴。”
“貴有貴的道理。”溫晴淡淡地說，目光又投向窗外。如果她能把姥姥接過來，那該有多好？她想念姥姥熬的魚湯了。
“以溫小姐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能住進來。”宋景深漫不經心地說，“只要豁得出去。”
“我可豁不出去。”溫晴反唇相譏，“我也不是非住這兒不可，江城好房子多得是，重要的是住得舒服，心安理得。”
宋景深笑笑，沒再說話。
前方紅燈閃爍幾下，熄滅，綠燈亮起，腦後傳來催促的鳴笛聲。
宋景深回過神來，摁掉手裡的煙。車子隨順車流緩緩前行，路上車很多，顯得路面很窄，直到F大附近才算鬆快些。
車子停在女生宿舍樓下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宿管阿姨沒給留門，宿管電話也沒人接，溫晴一時犯愁。
“送你去自習室？”宋景深問。
“不。”一提自習室，溫晴像被針紮了一下，“我還是下車等宿管開門吧，謝謝你送我回來。”
她伸手推車門，卻聽“咔噠”一聲輕響，車門落了鎖。
“你下了車，我也走不了。你一個姑娘家，出點兒事情我擔待不了。要不，跟我去光宇？”宋景深笑著說，“我順路。”
“我不去！我要下車。”溫晴扳住車門把手，“我去宿舍樓門口等，阿姨應該查寢去了，過會兒就回來了……”
“別吵，讓我睡一會兒。”宋景深放平座椅，閉上眼睛，又說了句，“阿姨接電話了再喊我。”
不一會兒，座椅上傳來輕勻的呼吸聲。溫晴看著他斜躺過來的睡顏，心裡很是無語。
車門鎖的開關就在他左手邊。溫晴在車裡翻找了一通，從座椅後面找到個手機自拍架。她握住架子一端，把架杆緩緩伸向前座……
“咔噠”，鎖開了！
溫晴扔掉杆子向車外衝，可人還沒離開座椅，就被狠狠摔了回去。
“啊！”溫晴被摔得頭暈目眩，腿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她勉強抬起頭，直直撞入一雙充滿紅血絲的眼睛。
“你鬧什麼！”宋景深攥住她腿彎，又往車裡猛拖了下，“硬往外撞，車會報警。”
“我想下車……”他弄得她好痛！溫晴眉頭緊皺，“我不撞門了，你放開我吧。”
宋景深這才意識到手裡還握著她的腿，他鬆開手，看著掌心裡的那片軟膩迅速抽走，不由笑道：
“你這是玩兒的什麼情趣？剛才叫得那麼大聲，這會兒又蹭來蹭去，外面人看見還以為車震呢。”
“你……”溫晴窘得想哭，連忙忍住：“你讓我下車不就行了？出了事也不用你管！”
宋景深沒理她，自顧自打起電話來。
“喂？趙處，打擾了。我來學校送人，宿管不在，就想起你來了……樓號是……”
溫晴輕聲告知：“A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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