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攘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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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滿，如此稀世珍品卻出現在一棟民宅內。

桌子兩側低矮的板凳上，坐著一位形神枯槁的老人，一身洗的泛白的青色棉布道袍，佝僂著著身子懷中抱著一罐空的墨玉棋罐，桌子的另一端則端坐著一位溫爾文雅的白袍公子，懷中的白玉罐子同樣空空如也。

桌上乍一看縱橫十九道的常見棋盤細看似乎還有更多的脈絡，仔細看甚至能和紫雲宗的軍事地圖一模一樣！一枚枚憑空出現的黑白子呈現了黑子包圍屠白子大龍的場景。

這盤無人動手的棋局廝殺異常慘烈，黑子剛開始如入無人之境，殺的白子潰不成軍，而當新的白子加入棋盤後，所向披靡的黑子也開始有了損失。

棉布道袍老人有低不可聞的聲音問道：“此等殺器若是落在有心人中，便是天下浩劫，子云，須知棋盤有界，人心無界啊！”

陰暗中的白袍公子點頭稱是：“真人說的是，只是這些宗門過於龐大，實力超群，我輩凡人就算與陰陽家儒家墨家合縱連橫，吸納武夫隨軍，也不過是蚍蜉撼樹，因為誰也不知道那些崇尚無為而為的老王八是在龜息閉關還是兵解成了小祖宗，加上龍雀魂魄將散，不少帝王準備效仿大夏讓西域佛國前來傳道以更好的統治臣民，但我們大唐推崇的禪宗教義和佛國相反，一旦被指責為異端邪說，我怕便是佛國侵吞大唐的藉口，南蠻不知為何北下成了定局，我大唐內憂外患之下必先攘內，當以雷霆手段剷除紫雲宗這條蛀國大蟲，時日無多啊……”

被尊稱為真人的棉袍道人無奈道：“子云你為大唐深謀遠慮，貧道佩服！可惜你仙途已斷，不然貧道便是用盡渾身解數，也要助你長生久視，大唐便可高枕無憂！”

白袍公子前傾身子，螢火之光照亮了他的稚嫩的臉：“真人放心，我的老師可是大唐武道第一人，第一鋒將帶出來的兵，可是戰無不勝的！”

老真人一聽第一鋒將四個字立刻“呸”了一聲，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鄙夷道：“匹夫之勇能比的上你運籌帷幄？”

白袍公子正色道：“非也，我輩凡人今日舉火焚天，欲過太平之幸福，必經烈火燒身之痛苦，沒有勇字當頭，又何來萬世太平！”

半山腰的戰局已經進入尾聲，極少數修為強悍的修士奮起反抗，一名殺力極大的火法修士不斷施展出大範圍的焰環將周圍持弩士卒逼退，偶爾一兩次聚火殺敵，就有三四名偽裝成尋常士卒的武夫以真氣附著在盾牌上抵擋住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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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喘吁吁的修士早已透支了自身靈氣，不遠處就是耗盡靈氣後被隨軍武夫近身格殺的同伴屍體，那就是自己的下場嘛？

慌亂間，雙手下垂的修士摸到了腰間懸掛的玉牌，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原本絕望的修士瘋狂的汲取其中的靈氣，又一圈火牆護住了本該靈氣乾涸的修士周身，逼退了準備圍殺的軍伍士卒。

修士心想我還有底牌，用這平日儲存的靈氣放火燒山，自己便能趁亂而逃，親眼見到御空而逃的修士被一支支巨大的弩箭射落，進入山林的同伴被林中隱匿的軍中斥候殺的慘叫連連，顯然這次蓄謀已久的襲擊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自己雖未被山頂數位祖師選中，資質也不差，只要活著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火法修士忽然發現周圍狼群般步步緊逼計程車卒停止了壓迫，齊齊看向自己身後，便回頭看去，只見一名身高近兩米的魁梧士卒持刀強橫的碾壓過火牆，居高臨下如餓虎撲食揮手便當頭劈下！雁翅刀刀光如雪，便是那臨安城良宵閣花魁膩白的芊芊玉腿，都沒有這雁翅刀的刀身長！這名火法修士生前最後的念頭一閃而逝。

從後山趕來一刀制敵的張闖怒吼一聲宣洩憤怒，全身肌肉賁起，將經過雷劈火燒過後鬆散的魚鱗甲爆震而出，隨後揮刀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