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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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著爺孫倆飛舞的螢火蟲飛了回來，將收集到的資訊傳遞給顧照，他看向小女孩的眼神透著一股濃濃的傷感。

“爺爺，快起來了，神仙哥哥請我們喝粥。”小女孩輕輕拍著老人的肩膀，想讓他醒來一起品嚐那近在咫尺的肉粥。但老人像是困了許久，一直醒不過來。

“爺爺，你快醒來啊，我們有吃的了。”小女孩發現自己姚不醒爺爺，漸漸慌了，話語中帶著哭腔。

“爺爺，你醒醒啊，囡囡不能沒有你。”小女孩緊緊拉住老人的衣服，眼中帶著濃濃的驚慌與害怕。

顧照走上前，不知道如何安慰，想伸手拍拍小女孩，但這一次，他的手卻穿過了女孩的身軀，眼前的女孩與老人都像一縷蒼白的煙霧，在蒼涼的微風中游蕩。

看著手邊從始至終一直沒有變化的兩個水壺，顧照閉上了眼睛，情不自禁地捂住了鼻子，但一縷酸澀的眼淚還是從眼角流了出來。

再度睜眼，顧照眼眶中一雙金色的眸子勘破迷霧，爐灶中火焰嫋嫋，木柴發出輕輕的響聲，像是奏起了一曲亡魂的頌歌。

肉粥飄香，但卻無人可吃，顧照身前慢慢走來了許許多多的人影，他們都和老人和女孩一樣，骨瘦如柴，飢腸轆轆，身軀猶如煙霧一般，一陣大風吹來便會讓他們煙消雲散。

人間爐火正旺，鍋上飯肉飄香，沼澤深處迷惘，只有亡魂飄蕩。

漸漸地，小女孩不哭了，老人也站了起來，他們聚在一起，看著顧照，雙眼之中沒有兇魂厲鬼的猩紅，有的只有平平淡淡。

顧照走到灶邊，盛了三碗粥，放在了亡魂們前面。

“吃吧，吃飽了才好走啊。”

他們好像聽到了顧照的話，老人拉著小女孩朝顧照笑了笑，對著他鞠了一躬，身後的亡魂們也跟著齊齊彎下了身軀。

顧照仔仔細細地看去，他們中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也有老人。

受了顧照一飯之恩，他們心願已了，一縷縷輕煙消散在了風中。

“再見了，神仙哥哥。”

當一切恢復正常，顧照耳畔似乎還回蕩著小女孩甜甜的聲音。

透過這些亡魂，顧照知道了這個沼澤的始末，原來這裡是一處豐饒的村子，村民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過著勤勞而富足的生活。但有一天北邊來了一條怪物盤踞了村子北面的丘陵，它長得像蛇，卻有九個腦袋，十分可怕。

起初村子裡有些男人膽子大，想著沒啥大不了的，結了一個小隊，想把怪物趕走，但這些人哪會是那怪物的一招之敵，紛紛葬身蛇口。

怪物好像吃飽了，就在村子北面停住了腳步。村民們雖然傷心，卻心存僥倖繼續生活起來，但只有失去了丈夫，父親，兒子的人知道，那怪物絕不會罷休。

之後的事果真印證了他們的猜想，原本豐饒的村子竟然開始缺水了，沒了水，莊稼死了，牲畜死了，連人也會死去。村長很納悶，天氣也不炎熱，地莫名其妙的就沒水了。他想不通，就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走出村子，東邊如此，西邊如此，南邊當然也是這樣。直到北邊，村長驚奇的發現，此地的丘陵竟然變成了一個沼澤！

既然是沼澤，村長心想水雖然髒了點，燒開了也不是不能喝。但他沒想到，這水又害死了人。喝了沼澤水的人，剛說完那水又苦又辣，就倒地不起了。

此後，村子裡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青壯們想拖家帶口離開村子另謀生路，但那怪物好像未卜先知一般，蛇軀爬過的地方，沼澤便蔓延到那裡。

不大的村子就這麼被它圈養了，肚子餓了就從沼澤深處爬出來，挑幾人下肚。人們無處可逃，無糧可吃，無水可飲，即使是餓死，最終也會被那怪物吞食。

一個村子最終消失在了偌大的沼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