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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片悸動,他張口剛想說什麼,外面突徒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不是一個人,原本也沒有多大聲,只是屋內的兩人均內力高強,有一絲風吹草動都能夠立刻察覺。

對視了一眼,何軼鳴再次縱身躍上房梁,顧言之則趕緊將被脫下的衣服穿上,繫好。

不一會兒就響起了敲門聲,耿直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公子,謝公子來看你了。”

“咳咳。”顧言之記得自己“在冷水中泡了一夜感染風寒”的設定,虛弱著聲音說:“請謝公子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謝雲融獨自一人施施然走了進來。

這是他們中毒之後的第一次相見。

他還是穿著與往日別無二致的白衫,容姿綽約長身玉立,只是絕美的面容仍舊帶著幾分蒼白憔悴,看起來中毒後他被秦翰折騰得不輕。

謝雲融直接坐到了他面前。

他整個人氣質如蘭,只是隱隱透著涼意,目光冷冷地看著顧言之,彷彿他之前捂了那麼長的時間都是做了無用功。

顧言之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心裡想著自己又是哪兒惹到這主兒了?

他其實並不是很喜歡謝雲融這個冷淡彆扭的脾氣。

仔細想想,走過了這麼多世界,除了謝雲融以外顧言之還從沒曲意迎合討好誰。

以前一心以為他就是自己要攻略的物件,為了回家顧言之可下了十成十的耐心,外加上對方的外貌的優勢,顧言之忍起來倒沒覺得有多費力。

可一旦確定了自己的目標不是他,從前的種種耐心也瞬間灰飛煙滅、化為烏有了。

他原本就是個萬事不過心的人,叫他一起關心太多的人和事還真有點兒困難。

更何況他又不欠他的。

“謝公子有什麼事嗎?”顧言之輕微挑起唇角,禮貌客氣地問道。

謝雲融詫異地望著他,半天沒說話,在顧言之將要失去耐心時才說:“那天被下藥的事現在由我來調查,我過來問問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線索。”

“線索什麼的,雲融不是已經都查到了嗎?”顧言之問。

幾乎在他一張口的同時,便感到一道銳利鋒刃般的視線正從屋樑落到他身上。

……不能怪他叫的親切,他這完全就是習慣了。

顧言之不自覺地又坐的端正了一些,

謝雲融並未發現異樣,只說道:“可我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那麼精密的算計,袁小緣做不到。”

他話裡透著謝氏獨有的高傲和藐視,謝雲融從來都是這樣蓮花般高高在上的,純潔而高貴,在他的映襯下那蓮花池底的淤泥便只是淤泥,入不了他眼的人永遠都是卑賤的。

就彷彿那個很多年前被秦翰關進小黑屋中折斷所有翅膀的青年不是他一樣。

然而顧言之無所謂他的姿態,只針對他的話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

他之前確實也是這樣想的。

“那你有什麼想法?”謝雲融看著他,目光如注。

“暫時沒有。”顧言之被他看得很不習慣,也不想擱他這浪費時間,便生了早把人打發走的心,說:“有什麼發現的話我會通知謝公子的。”

謝雲融又不出聲了。

屋內出現了短暫的沉寂。

顧言之又咳嗽了兩聲,“我這還病著,要是傳染給謝公子就不好了,況且我累了。”

很明顯的逐客令。

謝雲融依舊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然後猝不及防地問了句:“那天你緣何要那般對我?”

“什麼?”謝公子這委屈勁兒,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把顧言之驚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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