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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憑坐在床邊,看這人。見他唇色發白,然而眉目五官還是俊秀的,是個乾淨又漂亮的人。這麼好一個人,怎麼得這種病呢?真是怪可惜的。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有這種怪病的人。
徐濟之躺了約有一個時辰,總算醒來了。
發現自己躺在了太后的鳳榻上,他有些惶恐,四肢能動了,連忙掀開了被子,下榻來請罪。及至發現馮憑這一個時辰裡全程一直守在他床邊,他更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徐濟之知道自之前用的很大的力氣抓她。起來後,即忙著替她檢查,結果發現她的手腕被自己握出了明顯的五指印,還有一處被指甲抓破了。而她也沒人叫人來上藥。徐濟之深感最該萬死了。
這天下午,馮憑就靠在榻上,徐濟之誠惶誠恐地在榻下,用冷布巾替她敷著手腕。
馮憑關切問他:“你這病有多久了?”
徐濟之說:“生下來就有,已經幾十年了。”
馮憑說:“這是有點辛苦。”
徐濟之說:“其實平常也沒什麼,也就幾個月犯一次,一會就過去了。就是受不得累,經不起長途跋涉。”
馮憑說:“去年你入宮前,李益說你生病了,便是這個病吧?”
徐濟之面有慚愧之色說:“讓娘娘見笑了。之前北行途中犯了一次,當時渡江,坐在船舷上,一發病,直接落進了水裡,險些葬身魚腹。幸而得一小僕相救才將臣打撈上來,之後又發燒,旅途周折,一個月內犯了三次病。到了平城之後,虧了李大人安置我休養,在房中呆了數月,一步不敢踏出門,腿腳行不動。養了數月才好些了。沒想到今天又犯了。”
馮憑有些憐憫,說:“這病無藥可醫嗎?”
徐濟之說:“治不了,只能靠自己平日注意飲食和休息,臣自己配了藥,可以適當控制一些。”
馮憑說:“想來你是受了不少苦了。”
徐濟之說:“臣習慣了,只是驚嚇到娘娘了。”
馮憑莞爾一笑,說:“我膽子有那麼小嗎?”
徐濟之低喟道:“娘娘膽量確實不一般。尋常人第一次看到,多是要被嚇個半死,連看也不敢看,更別說是幫助攙扶了。沒想到娘娘卻這樣體貼。”
馮憑笑說:“這算不得什麼,舉手之勞罷了。”
徐濟之說:“臣實在慚愧,臣想請出宮去休養一些時日,等病好了再入宮來侍奉。”
馮憑說:“你不是說,這病要幾個月才犯一回嗎?而且又無法根治,如何等到病好了再入宮呢?你只留在宮中休養便是了。你要是幾個月不回來,我這又沒人陪我說話了。你留著吧,這點小病無妨的,我不介意,你也不用往心裡去。”
徐濟之慚愧說:“臣實在無顏抬頭見娘娘了。”
馮憑笑說:“不妨事的。你服的那個藥,可否留給我一瓶,以後你若是犯了病,身上又忘了帶藥,我這裡便有。”
徐濟之說:“臣隨身都帶的。”不過還是抬了袖要給她取。身上一摸,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只穿了單衣,藥根本沒在身上。馮憑望著他笑,莞爾說:“那藥我已經留著了,只是給你說一聲。”
徐濟之慚愧了坐下。
馮憑說:“你這病還有旁人知道嗎?”
徐濟之說:“除了李大人,只有娘娘知道了。”
第53章 不想活了
馮憑因聽徐濟之提起李益, 有日好奇問他:“你和李益是怎麼認識的?他當初怎麼會幫助你呢?”
徐濟之說:“臣其實不認得他, 是臣的一個朋友,和他相識,託他幫忙照應的。李大人為人真誠, 我來了平城之後的一應衣食住行,全都是他在幫忙經營打理。後來他說有個病人,想請我幫忙診治, 我便答應了, 原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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