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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泓說:“太后沒有說你。她要信那方子,朕也不好勸阻她,可這件事的責任在你,這種東西,你就不應該獻給她。”

李益跪地不敢抬頭:“臣有罪,臣知罪。”

拓拔泓說:“這次就算了,不可再有下次了。”

李益說:“臣謹遵皇上教誨。”

李益獻了個寶方,沒得到嘉獎,反而捱了一通訓斥。他自是無話可說,默默出宮去了。

路遇吏部尚書拓拔鬱,恰逢一些公事,拓拔鬱同他一道回省中去。李益一路不說話,只是沿著道一步一步往前走,腳步沉甸甸的,拓拔鬱看出他情緒和平常不一樣,說:“你這神態可不太好啊,皇上找你說什麼了?”

李益道:“為太后藥方的事呢。”

拓拔鬱說:“八成是說的話不中聽了?”

李益尷尬笑笑,說:“哪有什麼中聽不中聽的,皇上說什麼你我不都得豎著耳朵聽麼。”

拓拔鬱有些嚴肅說:“我可真提醒你啊。這位新皇上,跟先前那一位可大不一樣啊。先前那位,心大,活潑好性子,怎麼得罪也沒事,這位心眼可細的很吶。他可不止一次跟我問起你了,關心你的很,這要不是升官發財,那你就是要倒大黴啊。”

拓拔鬱和李益是好友,但這位是皇帝的族叔,很受小皇帝的賞識,頗能得知一些內。幕訊息。李益聞言道:“皇上問我什麼了?”

拓拔鬱說:“具體倒沒什麼,就是問你的出身履歷,還有朝中的關係,我不都如實跟皇上講了麼,還以為他看上你要重用呢,結果又沒提起,我最近還正納悶。”

李益說:“不可能吧,皇上沒事關心我做什麼?”

拓拔鬱說:“我哪知道啊。滿朝文武,他提的多的,除了乙渾就是你李二了,你最近做事可當心著點。”

李益嘆說:“難怪他方才會說那些了。”

拓拔鬱說:“他說什麼了?”

李益說:“說那藥方來歷不明,不該獻給太后。”

拓拔鬱說:“這是有些不妥,畢竟是宮裡。可御醫不也驗過了麼,太后用了也沒有什麼不適,病情也好轉了,皇上怎麼反而責怪起你來了。”

李益說:“是我考慮不周,以後多加小心吧。”

拓拔鬱說:“不過我也好奇,你到底是哪裡撿到那個方子的?竟然還真有奇效。”

李益心中苦笑:當初只是開個玩笑,這位還真信是地上撿的啊。

地上連金子都撿不到,還能撿藥方子?那藥方哪是撿的,是實打實出自名醫的手筆。

李益離去了,拓拔泓在殿中,侍臣李坤說:“皇上真信李益說的,那藥方是無主的麼?治病這種事,重在對症下藥,怎麼可能連太后的症狀都不知道就能開出這種針對性極強的藥方來?這說不通的呀。李益又不是糊塗人,他怎麼可能拿著那來歷不明的藥方就往宮裡獻,臣看那藥方是有開歷的,只是來歷特殊,李大人不敢讓人知道啊。”

拓拔泓一聽,頓覺有理:“還有這種事?那他可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李益不曉得自己已經犯了欺君之罪,他回到省中,繼續處理事務。

他近來非常忙。

本是多事之秋,近來太后又總在公務時間召見他,一見就是大半天,案牘上的工作沒時間處理,越堆越多,十幾天前的事還累在那裡,讓人吐血。昨天他得空清點了一下工作,將重要的,需要儘快處理的事項挑了出來,這會一件一件處理。時間在忙碌時總是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紅色的落日掛在窗外的樹梢上。

下人進來,替他換掉了杯中的冷茶。

李益說:“是什麼時辰了?”

下人說:“酉時剛過。”

下人將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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