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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四年前,我娘穿糖葫蘆賣冰棒養活我們兄妹三人,四個人住十幾平米的小屋,頓頓窩窩頭還吃不飽,俺姐出門都沒衣服穿,比你現在還慘,如今不也過來了麼!”
“啊?咋會這樣,你們咋過來的嘛……”
孫少安一聽,立馬升起同情心。
“想辦法唄,好在城市裡比農村機會多些,多折騰一些,慢慢的也就都有了,說起來,我還是娘撿回來的流浪孤兒,至今還不知道爹媽是誰呢!”
孫少安震驚了,對文昊也升起濃濃的同情之感,越發的感到親切起來,大升知己之感。
人往往就會遇到這個情況,明明就是從沒有見過面的兩人,乍一見面,一個眼神兒,一兩句話,就能頓生知己之感,從此一輩子成了牽絆。
男女之間的一見鍾情,男男之間的一見如故,大都如此。
這個時間的孫少安,還沒有真正心平氣靜地開始自己的農民生涯,也還沒有下定決心要在雙水村做一個出眾的莊稼人,心裡仍有不甘。
如今有了同齡的且比他有見識的文昊作知己,如竹筒倒豆子般,把從小時候開始,所有的喜樂,心裡積攢的苦悶,開始一一給文昊說了起來。
在少安很小的時候,他們家還住在田家圪嶗,家離潤葉家很近。
那時候,田家還沒有真正發達起來,田福堂和他爸年輕時一起攬過工,兩家人的關係還相當親密。
母親那時候常帶著他和姐姐蘭花到田家串門,田潤葉比他小一歲,兩個人正能玩在一起,慢慢的,他們就相好得誰也離不開誰了。
少安早上一起來,就哭著要到潤葉家去,潤葉晚上又哭著要到他們家來睡,兩個人常常在被窩裡打鬧半天也不安息。
同吃一碗飯,同睡一張床,等又長大了一點,就開始溜出家門,到廣闊天地裡玩去了。
春天,桃杏花盛開,柳樹抽出綠絲的時候,他們還穿著破爛的開襠棉褲,到向陽的土坡上刨刨發芽的“蠻蠻草”。
夏天入伏,他們脫得一絲不掛,成天泡在東拉河裡,耍水,互相打鬧著給光身子上糊泥巴。
秋天是黃金季節,他們在野外尋找一切可以吃的東西,常常把肚皮撐得回家連飯也不好好吃。
冬天,在天氣暖和的日子裡,他和潤葉一塊從東拉河的冰上走過去,在金家灣那邊的村子裡,尋找各種各樣的破瓷器片。
一年年過去,他們家越來越窮了。可潤葉家的光景一年比一年強。潤葉穿起了漂亮的花衣裳,可他的衣服卻一年比一年穿得破爛。但他們仍然像以前一樣,在一塊親密地廝混著玩耍。
無憂無慮的日子在他六歲時候結束了,父親給他契起一把小钁頭,又給他盤了一根小繩,他開始了一個農村孩子的第一堂主課——勞動。
城裡人誇孩子學習,農村人誇孩子勞動,但誇獎當不了飯吃,每天砍柴回來,他餓得要命,潤葉就把從自己家裡偷出來的玉米麵饃,給他手裡塞一個。
八歲那年,二爸從山西跑回來,麻纏父親給他娶媳婦,爹借下一河灘帳債娶過二媽,他們家從田家圪嶗搬出來,在金家灣金俊海家借了一孔窯洞,把住的地方也讓給了二爸。
潤葉跑來讓他也去上學,他倆一起和父母親哭鬧,爹孃只好同意,他進了雙水村小學,和潤葉一個班,一張課桌。
雙水村小學讀書四年,他年年都在班上考第一名,班裡同學胡說潤葉是他的“媳婦”,把潤葉氣得直哭鼻子。
一次,他屁股後面的補釘又綻開了,露了肉,在同學們“爛褲褲,沒媳婦,尻子裡吊個水鴣鴣……”的合唱聲裡,他跑到金家祖墳後面的一個土圪嶗裡哭鼻子。
潤葉回家裡拿了針線,硬掀轉他的身子,笨拙地給他縫衣服,針不時紮在他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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