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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漿果生就倆信條,一個“好吧”,一個“不行拉倒”。
因此雖然屢戰屢敗,他也不放在心上,依舊是每天沒心沒肺地混吃等死。
又在“醫院”逗留了三四天,先生宣佈烏鴉痊癒,可以出院了,然後它老人家親自牽著烏鴉穿過醫院門口的窄路,走向稍小一些的門。
別看這醫院比豬圈還簡陋,門禁和鎖卻充滿了高科技感。
烏鴉迷惑地跟著先生站在門前,覺得自己好像一步從中世紀農奴小屋踏進了星際穿越片場。
只見先生站定,門上就射出一道紅光掃過它全身,然後“嘀嗒”一聲,身份驗證透過,紅光變綠,小門自動彈開。
烏鴉越過先生的頭頂張望,失望地發現,門那頭依然是水泥窄路和監獄似的高牆。
看不到風景,烏鴉只好研究帶路的先生。
雖然四肢比人粗壯得多,但鼠頭人也是直立行走的,直立行走會帶來不幸。
解放雙手的代價是脊椎、尤其頸部承受巨大的壓力,所以鼠頭人的頸部會比同等體型的真老鼠脆弱得多。
先生的近視眼鏡有遮光功能,連地下城這樣昏暗的燈光都要遮……不知道是先生自己的毛病還是鼠頭人都這樣。
要是後者,它們很可能像真正的老鼠一樣畏光、視力不佳,碩大的耳朵和凸出的鼻腔就是用來代替視覺的器官,那麼……地下城的公共採光就完全沒考慮鼠頭人的生理需求了。
烏鴉垂下睫毛,眼神閃了閃——
如果是這樣,別說地面主宰不是鼠頭人,偉大先生們在地下的地位也不高。
這時,不遠處傳來音樂聲和腳步聲,烏鴉一抬頭,就看見拐角處迎面走來一個戴著大簷帽的鼠頭人。
不知道這是要組織春遊還是怎麼,“大簷帽”爪持口琴,一邊走,一邊吹著輕快的小調。七八個小胖墩跟在大簷帽身後,初生的小鴨子似的,亦步亦趨。
胖孩子們都歡天喜地的,小六也在其中。
“查爾斯叔叔。”大簷帽看見他們就放下口琴,跟查爾斯打了招呼,又伸出毛手輕輕拽了拽烏鴉的頭髮,“你好啊,小仙子。”
烏鴉端著智障臉沉默——花名越來越多,他快記不住了。
一看見大簷帽的毛臉,雪球小朋友留給他的知識就裝備上了,烏鴉立刻知道,這隻鼠頭的名
() 字是“索菲亞”,查爾斯先生的侄女。
鼠頭人聲音都很尖,體型也都差不多,其實在烏鴉看來,它們就跟真老鼠一樣,身上不需要打馬賽克的地方都看不出公母。
但神奇的是,它們的著裝和舉止居然有明顯的性別區別,“大簷帽”小姐索菲亞穿了裙子,見了先生,它還會拎起裙角,用復古的曲膝禮打招呼。
鼠小姐手短,曲膝也夠不著自己的裙,只能先彎腰拽起一邊,再去撿另一邊。假如碰到的熟人多了,它可能得哈著腰撿一路,烏鴉想象了一下,感覺那畫面堪比帶孝子答謝親友。
這麼做作打扮和動作,不像鼠頭們自己發明的,更像是從某種外來文化裡生搬的糟粕。
烏鴉低下頭,方便一米五的大簷帽小姐玩他的髮梢,想著罐頭神秘的十進位制,給這不知名的強勢文化勾勒出了大致輪廓:高度類人,但絕對不是人,畢竟就算是老鼠也不會崇拜自己養活的家畜;人可食的罐頭有配料表,但沒有營養成分,可能意味著該種族與人類的食譜大相徑庭。
而且社會制度很封建。
他往地下城上空瞥了一眼,心說:“什麼品種的妖魔鬼怪?”
灰耗子叔侄也很溫馨,先生對侄女一放學就回家幹農活表達了讚賞。
“反正我也愛這些小東西,”大簷帽快樂地說,“要不是奔著‘地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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