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白分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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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瀟湘雅苑裡。

陸然手握蓉姨贈予的玉佩，穿過彎彎曲曲、迴環往復的長廊，走進了庭院之中。剛剛邁進庭院，他的腳步不由得一頓，視線停在了前方的蘭亭之內。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位身穿潔白宮裙、外罩白色貂皮披肩的成熟美麗婦人映入眼簾，她倚靠著飄灑的雪花，正在專心致志地畫畫。

此刻，這位既優美又高雅的身影彷彿與周圍的雪景融為一體，美得如同詩畫一般。

陸然不願打攪她，於是放慢了步伐，小心翼翼地行走，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慢慢地走近了蘭亭。

從他所在的角度望過去，只能看到蓉姨的背影，她盤起的三千青絲以及婀娜動人的曲線依稀可見。

陸然向前邁進一步，便看清了蓉姨正在宣紙上繪製的物件。

曲綺蓉尚未察覺身後有人到來，依然全神貫注地握著炭筆，慢慢地勾勒出一個熟悉的輪廓。

她在依照陸然傳授的素描技巧，從整體到區域性，再由區域性到整體地進行創作。

漸漸地，一個笑容滿面的英俊少年躍然紙上！

少年俊美非凡，臉龐如同雕塑般清晰分明，稜角分明的俊俏面孔格外引人注目。

曲綺蓉憑藉記憶，嘴角掛著微笑，甚至無需參照實物，就將畫中的少年生動地描繪了出來。

原本她打算畫的是庭院裡的雪景，但不知為何閉上眼睛之後，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或許是出於興趣，又或是因為他曾經幫她畫過自己的畫像，她決定也親自為他畫一幅。

過了一會兒，曲綺蓉完成了畫卷的上色，放下手中的畫筆，凝視著宣紙上的少年，輕輕嘆了口氣：“為何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呢？”

儘管她成功地描繪出了陸然的形象，而且栩栩如生，卻仍然缺少了那一抹神韻。

“也不必遺憾，蓉姨能在短時間內達到如此逼真的程度，已是十分難得了！”

突然，身後傳來了熟悉且溫暖的聲音。

曲綺蓉轉過頭來，恰巧看到畫中的少年正站在面前，笑容可掬地看著她。

此刻，她明白了自己畫作中缺失的是什麼——那就是少年舉手投足間的神韻。

曲綺蓉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陸然身上，嗔怪地說：“然兒，你怎麼來了也不吱一聲？”

“吱！”陸然點點頭，按照長輩的要求做了回應。

曲綺蓉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那笑聲猶如花朵綻放，美麗動人，又像雪後初晴，照亮了整個蘭亭。

“剛才我看蓉姨專注繪畫，就不忍打擾。”陸然坐下後，開口問道：“蓉姨畫的是我嗎？”

“嗯！”曲綺蓉點頭，倒了一杯香茗放在他面前：“然兒覺得怎麼樣？”

作為長輩給晚輩畫一幅畫，實在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她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畫得活靈活現，跟我本人都沒有什麼區別！”陸然品了一口香茗，認真地回答道。

曲綺蓉明亮深邃的眼睛閃爍著光彩，嬌笑著瞥了他一眼：“你啊！就會說些好聽話哄蓉姨開心。”

平時她在描繪其他景物時，總要反覆觀察多次才能成竹在胸。

然而在畫陸然的時候，腦海中竟自然而然浮現出具體的形象，讓她筆下的線條流暢自如，毫無滯澀。

“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並非是為了討好蓉姨。”陸然搖搖頭，“蓉姨的素描技法進步確實很快。”

聽到自己疼愛的晚輩這樣誇獎，曲綺蓉心裡還是很受用的，但她仍有些不解：

“實際上，當我看到然兒的時候，我就意識到這幅畫缺少了一些神韻，但卻不清楚該如何新增進去。”

“其實很簡單，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