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行為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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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注意到鳳泠兒幾人的靠近。

李莫講得很投入，周圍的外門弟子聽得更是聚精會神。

站得累了，他就一屁股坐在田埂上繼續講。

在這之前沒有人會給他們講解這些。門派的長輩不會，內門弟子不會，那些從他們之中掙扎擠進內門的弟子也少有人會。

鳳泠兒漸漸停住了腳步。

她呆呆的看著那道修長身影，他衣服上大片的泥漬，跟那天在煉藥師公會見到的一樣。

不同的是這次他臉上沒有黑灰，他俊逸的臉上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漆黑的眸子像星星一樣閃動著迷人的光華。

她無法將眼前這道身影與鳳來灘那混蛋聯絡起來，也無法與煉藥師公會那個震驚全場的二品煉藥師聯絡起來。

甚至於圍在他周圍的那群外門弟子都與她所認知的迥然不同。

這個群體都是一些不受門派重視，沒有天賦的人。

他們對修煉早已不抱希望。

他們只是活在最底層，艱難的掙扎求生。

他們也是這個時代人數最多的一群人。

在別人眼中他們不過是一群粗鄙不堪的鄉野村夫。

而就是這樣一群人，他們此刻無不莊嚴肅穆的聆聽，他們臉上有著近乎虔誠的認真。

誰能想象一個五六旬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老者，他那臉上的痴迷，和他的皺紋一樣深刻。

鳳泠兒在他們臉上看到了別樣的神采…

她不懂靈值，但她知道這些人不該被打擾……

“你們要多去感受小云雨訣施雨的過程，去感受靈谷被雨滴滋潤的感覺，修煉不僅要勤於練習，更要善於思考。好了，今天就到這吧！”

李莫說完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眼角餘光忽然瞥見鳳泠兒一行人。

鳳泠兒正笑意盈盈的盯著自己猛看。

我去！

她…她找上門來了！

李莫暗呼不妙。

她走過來了！

危機關頭，李莫裝作腳下一滑，仰面朝靈田栽了下去…

鳳泠兒驀然頓住了腳步，瞪大了眼睛。

林晚晴雙手扶額。

小環忍俊不禁，差點笑出了聲。

眾弟子被濺了一身漬泥，大張著嘴巴，不明白小莫哥這是唱的那一出。

有心想要拉一把，但還沒等他們有所動作，李莫就一骨碌爬了起來。

“意外意外！你們先忙！我回家換身衣服！”

說話間他已三步並作兩步，繞過鳳泠兒飛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只留下的靈田中的一個人形凹陷，和一群人面面相覷的茫然。

老黑頭到底是上了年紀的老資歷，吃過的靈谷（這個不提也罷），種過的靈田，比其他人走過的橋都多。

他決定為李莫開脫一下。

“這應該就是小莫說的行為藝術吧！你們看這魁偉的人形凹陷，是不是在說，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

“對對對！是這個理！”

“沒錯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

“……”

說的人煞有介事，贊同的人一本正經。

唯有鳳泠兒和林晚晴凌亂了！

鳳泠兒更是迷起了眼。

這傢伙腳底抹油的功夫跟在鳳來灘時如出一轍。

……

一團雲團順著青石小道飄過，沿途留下兩行溼噠噠的腳印。

李莫一邊趕路，一邊用小云雨訣沖掉身上的泥漬。

他整個人裹在雲團裡，只露出一個腦袋，和一雙赤了一足的腳。

遠處路口的郭江波提溜著兩隻鳳尾雉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