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明月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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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麟從屋中提劍走出，臉上有些陰森，說道：“我一時大意，世伯放心，雲翊磊已經暗中跟著她們。”說完，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之後便一個躍身，消失在牆外。

我點點頭，剛要跟去，卻看到了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明月殺手。”聞人思望著天空，感慨說道。他轉過身，突然停住不動，眼睛注視前方。

一個高大的黑衣人不知何時出現，靜靜站在大家對面，悄無聲息。最匪夷所思的，是他的臉上罩著死灰色的面具。

“不知閣下是？”聞人思問道。

“辰天靈。”

一個虛幻的聲音，聽得在場幾乎所有人毛骨悚然，甚至有些已經頭冒冷汗，手中汗流得險些握不住保命的兵器。

聞人思是江湖中的老前輩，他鎮定的又問：“閣下如何證明？”

一陣氣流的倉皇逃亡後，聞人思的臉色凝重而沉重，他手上握著一塊深且暗的小木牌，我猜，他肯定也聞到了隨風撲面的攝魂香。

“聞人莊主不記得我了？我卻還記得你。”

“十五年前，初秋，藍天無雲，風大而涼爽。你們不請自來，毀了我最珍愛的研究和事業，也帶走了我們的聖物。因果迴圈，一切，應該回歸原本了。”

“你休要裝神弄鬼，煙雲澗的人早已不在，不論是辰天靈、辰天宇，還是一路教眾。”

“早已不在？那不知，聞人湘小姐是否聞過這攝魂香？”

“你！住口！”

“冷若秋分寒霜夜，攝入心魂追夢香。聞人莊主，你還想再聽一些什麼？”

“你！你……”

“你們蠱惑人心，你口中的研究和事業是將世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言語之中，聞人思像是相信了辰天靈的身份。

辰天靈抬起手，停止了聞人思的正義之詞，說：“好了，之前並沒查清，既然聖物不在聞思山莊，就罷了。聞人莊主可不要因為所謂的正義而棄山莊於不利的地位，孰輕孰重，莊主心裡掂量掂量，好自為之。”

他離得遠，我始終還是看不清他的手是滄桑還是細滑。

成軼不知哪來的勇氣，握緊腰間的飛刀，厲聲吼道：“什麼叫沒有查清！幾句解釋就讓我們山莊這麼多性命白白犧牲？你未免也太囂張！”說著便要發出飛刀。

辰天靈轉身，霎那間在眾人的眼前消失。

我眯起眼，試圖回憶他憑空移位的輕功路數，想以此猜出他的身份。

眾人卻發現成軼的異常：一隻七星鏢穿入成軼的右手，插入飛刀木質的刀柄，活生生的把這兩者連為一體。作為莊內的第二高手，成軼從未受過如此侮辱。

聞人思握緊了拳頭，顯而易見，他的武功不如辰天靈。

莊主沉默不語，眾人皆臉色慘然。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看來山莊今晚算是渡過劫難了。死去的孩子，給好好安葬吧。”聞人思無能為力，只好來到成軼身邊，封住他手臂上的血脈。

“先什麼都不要說，走，去給你包紮。”

成軼沒有再說話，用另一隻手招呼莊裡的人都退下休息。看來，今夜就這樣結束了。

“雲大公子那邊怎麼辦？”成軼突然想到。

“我馬上就去，看看是否還能追上他們。”我朝他們兩人點頭，張開手臂，飛去雲清麟離開的牆頭。

第一隻公雞張開嗓子，朝天放喉高歌。緊接著，周圍的公雞也都開始打鳴。夜的守護神已離開，天邊出現第一道白。

聞人思大概也注意到天亮了，因為我聽見身後的他感慨說：“這哪裡是魚兒的肚皮？這明明就是一把要人性命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