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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的形象竟有些柔美,我默默給他的身材比了個大拇指。
按照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邏輯,我毫不猶豫徑直走進屏風內,毫無障礙物的欣賞香浴中的嚴柯,再次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嚴柯果然尷尬了,身體肉眼可見變得僵硬。我反應快、鬼點子多,拿起一旁的水瓢,從浴桶裡舀了一瓢水澆到嚴柯的肩上。熱水順著他身體曲線一路下滑,總覺得水滑過的面板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嚴柯尷尬的很安靜,我忍住笑意,又舀了一瓢水澆到嚴柯的另一邊肩上。
突然想捉弄一下嚴柯,我把手慢慢伸進他胸前的水裡,輕輕撥了撥水,在嚴柯的忍耐達到極限之前,收回手,假裝是試了水溫,從一旁小水桶裡加了兩瓢熱水。
兩人依舊都沒開口,房間內安靜得只有我手下的舀水聲。我拿起一塊厚實柔軟的幹棉布,幫嚴柯擦乾頭髮。
浴水桶上熱氣輕柔的蒸騰,拂過嚴柯清秀的面龐,有的水汽被他長長的睫毛吸引,停留匯聚成一粒水珠,從他細膩光滑的肌膚上流下,落回水中;水珠再次蒸騰而起,越過嚴柯,親吻上我的臉頰。
誒?這是什麼形容?親吻?我決定還是得和嚴柯拉開距離,不然面對此時的他,會有一點神智不清。
我把擺在一旁的乾淨衣服往嚴柯身邊又拿近些,順手拿走掛在衣架上他換下的衣服,朝嚴柯行了個告別禮,又一次不給他反應的機會,迅速退離房間。
關上房門,我抱著嚴柯的衣服做了幾次深呼吸平復心跳,居然緊張了。可惜衣服裡空空如也,並沒有那個金義莊拿走的珍貴之物。
也是意料之中,我抱著衣服去尋找小梅的房間,剛走了幾步,突然停下,我舉起嚴柯的衣服湊到鼻前聞了聞,是茶香味,不是給我喝的老班章茶香,也不是給我喝的冰島茶香,是若有似無的淡淡的特別的茶香。我又被嚇了一跳,覺得大概是我喝過的茶太少,見識短淺了。
我尋到小梅的房間,看到熱水和浴桶也已經準備好,上面還灑了些花瓣。沒有客氣,寬衣解帶,踏入水中。
熱氣蒸騰中,我居然又想起嚴柯在浴桶中的樣子,為什麼?是因為水汽蒸騰開他臉上人皮面具極微小的一角嗎?戴著面具,他應該不是真正的嚴柯,或者說嚴柯並不是他真實的身份。那麼,他是百變書生嗎?我相信他是,因為他遇到各種情形的反應能力,如果沒有廣見博識、如果沒有身經百鍊,是做不到他這樣快速而滴水不漏的應對。
沐浴完,擦乾頭髮,我用剩下的熱水把嚴柯的衣服洗乾淨涼在院子中。
又過了一會兒,嚴笑遣人將熱水收走。
我回到嚴柯房間,嚴柯臉上的人皮面具已修復好,他換上乾淨的另一款寬大舒服的灰色衣袍,一半頭髮簡單紮了個垂髻,整個人給人一種舒服安心的感覺。等一下,這是什麼鬼感覺?誒?我這用的是什麼形容詞?我今天有點不正常,我如是評價自己。
房間裡依舊滿是茶香味,我瞧了一眼冒著熱氣的茶壺,感慨:這位兄臺是有多愛喝茶?
很快有小廝拿來曬乾的艾草,放入火盆中點上,用來驅蚊。
嚴柯一直留在房間裡。他不是在抬頭深思,就是隨便拿起個小物件,在手中把玩;不時的,他也會在房間內踱步,不知是隨意走動,還是在研究什麼步法。
夜漸漸深,嚴柯伸出右手臂,翻開手心,朝我招手:“過來。”
太難了,這真是招之即來。對了,這也是我伺候他沐浴後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踩重腳步,朝他走去。
“今夜微熱,你就把這張竹椅展開,作為床吧。”嚴柯說的是茶桌旁、窗臺下的竹椅。
我點點頭。今晚既是值夜,我就只能躺在這張竹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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