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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愣了下。

“芒果酸奶。”

“為什麼？”林樹問。他跟方嘉鳴之間一直是純粹的共事關係，即便之前在加練的空檔聊過兩句，但也遠沒有到給對方買早餐的親密。

當然，由於那天喝得太醉，他也並不記得方嘉鳴把他從火鍋店送回家這件事。

“沒有為什麼。”方嘉鳴把盒子順著臺階往他那邊推了推，“你不是喜歡芒果味麼？”

用的沐浴露是果香的，每天去便利店都會買一包芒果軟糖。

方嘉鳴也是沒有說錯。

十分鐘後，林樹開啟了盒子，仰起頭喝下一口。剛好方嘉鳴換好訓練服，從更衣室走出來。

晨間的光灑在林樹的臉上，連臉頰的毛絨感都清晰可見。

“挺好喝的，謝謝你。”

這是第一次，方嘉鳴從林樹口中聽到一點帶人味兒的回答。

他沒繃住扯了下嘴角，回了個笑容。心底卻說，感謝方又又。你總算做了件對的事。

這天下午，方嘉鳴還是如願加上了林樹的微信。也是因為方又又。

五點半球隊正常下訓後，方嘉鳴卻沒有繼續練。他的手機在揹包裡一陣狂響，被迫走到場邊拿出手機檢視訊息。

微信裡彈出了五六條未讀，都來自他那個倒黴妹妹。

方嘉鳴還以為這女皇又給他下了什麼跑腿單，開啟一看卻不是。

“江湖救急！”

“快看看這怎麼解，我網上都沒搜到這題！”

方又又和方嘉鳴不同。她雖然一直體弱多病，但從小文化課成績很好。一路從普通初中考上了江城的重點高中，中間還跳了一級。總之，走上了跟方嘉鳴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今年暑假後她就要升入高中。原本這該是個很輕鬆的暑假，但前兩天她突然得到訊息，重點高中開學就要摸底考。方又又不得不在追星之餘買了幾套真題開始預習。

見方嘉鳴遲遲不回覆，對面又傳來一條：“哥，怎麼解？”

方又又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叫他哥的。

可惜的是，他盯著那張爬滿數字和字母的圖片，手指將圖片放大又縮小，看了好幾遍，依舊沉默得像是頭力竭的驢。

“8又1/3。”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方嘉鳴一回頭，林樹就站在他身後更高一級的臺階上。

“什麼？”

“答案是8又1/3。”林樹重複。

方嘉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從他剛剛點開微信，開啟圖片到現在，最多不過三分鐘。這個人沒有草稿紙，就這麼靠心算就把答案解出來了？

方嘉鳴從善如流，把這串數字發了過去。

對面很快回復了一個“老頭好老頭妙”的猥瑣表情包。

他的手機螢幕就那麼敞在兩個人面前，一時間，他很想順著電訊號掐死方又又。

然而下一秒，對面又來了新訊息：“解題步驟來一個。”

方嘉鳴清了清嗓子，轉頭看他：“她還要解題思路。”

“她？”林樹問。

方嘉鳴這才意識到，他並沒有跟林樹說清楚現在的狀況。

“哦，我妹妹。”說完，他又補充了句，“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