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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雨初歇,黛雲遠淡,秋月掛疏桐。
趙凌雲的黑色木鳶攜帶著書信,越過崇山峻嶺,穿梭於雲霄之中,往老君山山寨的方向飛去。
無論白天黑夜,黑色都是完美的保護色。
田埂間埋頭耕種的農夫,亦或阡陌上匆忙趕路的旅人,偶一抬頭,都只會以為頭頂掠過的黑點是隻普通的鳥兒。
人們哪裡會想到,這個黑色小東西,承載著西楚復國的機密軍情和西楚新皇文嘉帝趙凌雲的繾綣情意……
自從有了飛行神速、行蹤隱秘的木鳶,薛真卿和趙凌雲之間的書信往來也越發頻繁了起來。
並且,由於木鳶腹內鑿空,能有更大的承載空間,兩人之間的往來書信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只有小小錦帛布條之上的隻字片語。
這次趙凌雲給薛真卿捎去了一封長信、一張畫像、和一支金鳳銜翠的金玉簪子。他在信的起首便告訴她:
“春初話別,倏忽歲寒,擁卿入懷之昔日,楊柳依依,今睹鴻飛紫塞,蒹葭采采,頓起思情。”
“奉上金玉鳳簪以慰相思。”
“簪乃正妻之物,鳳簪乃皇后獨有之信物。只奉於卿。”
趙凌雲登基,徒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的周沂雪被冊封為皇后,宗正備好了皇后寶冊,少府監製皇后的朝服、配飾。
皇后的東西準備好圖示之後,在製造之前,少府曾請示文嘉帝趙凌雲的聖意,趙凌雲只挑了髮簪讓少府按照他的意思改了改,其餘都讓少府自己“看著辦”。
最後送到周沂雪手上的時候,有八寶雙鳳金釵、有珊瑚珠玉鳳儀步搖、華盛、花鈿、耳璫也一應俱全,獨獨少了髮簪,她不以為意,依舊喜不勝收。
不料,少了髮簪,此舉趙凌雲卻是另有深意……
趙凌雲還在書信裡告訴薛真卿,太子趙子淵薨逝,自戕於孝欽帝遇刺的雨夜。
太子雖非他趙凌雲所殺,卻也是因他而死……他擦不乾淨青鋒皓月三尺劍刃上的鮮血了,他的這雙手怎麼也洗不乾淨了。
午夜夢迴每每夢魘相纏。
但他初心不改,仍想蕩平天下,想讓西楚復國一雪前恥。然後建立新的制度,讓百姓安居樂業,在自己手裡開創一個生民平安喜樂、國家昌盛繁榮的太平盛世。
正因為他趙凌雲還有這個抱負,夙願不變、初心未泯,所以,他現在尚且還能直面自己,還能對薛真卿寫下這封信,來剖析、來懺悔、來宣洩。
趙凌雲在信裡問薛真卿:
“卿兒可知為什麼逼宮雨夜我要穿白衣嗎?為何登基大典我要改緋紅龍袍為白底素錦嗎?”
又在下文自問自答:
“穿白衣,並非為先帝服喪。而是因為,我要時刻提醒自己,哪怕萬不得已,雙手沾染了無辜之人的鮮血,我的心仍得是乾淨的……”
“天命在身,有些事不得不做!”
“……只要這個亂世可以在我手裡結束,那麼,我相信,今天所身負的一切罪孽都可以滌盪徹底、清洗乾淨……”
薛真卿毫不懷疑趙凌雲信裡這些話的真誠,雖然,趙凌雲行文淡淡、用詞平平,但她從字裡行間讀出了趙凌雲的剖心泣血。
她又開啟另一封信箋,裡面是一張小小的畫像,畫像上的趙凌雲身著白色龍袍長身鶴立,眉眼如畫,惟妙惟肖。
畫像的上款寫了趙凌雲的名號“西楚文嘉帝”,角落上的下款則落的是“公輸修”的篆章。
趙凌雲在和畫像同封的信裡寫道:
“寒衣節,雖不能相互千里贈冬衣,寄上小像一幅,聊以溫暖卿兒心房,願見畫如晤,願在隆冬寒月裡,卿兒的身邊皆是煙火人間的溫情暖意。”
筆鋒一轉,趙凌雲又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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