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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油燈,清了清嗓子接著講道,“健威當年還沒落草為寇之前,家裡父母健在,下頭還有個妹妹。家裡三畝薄田也夠一家人餬口。他還跟著拳館師傅學了幾年功夫。”
“可是,好景不長,他父親染上癆病之後,這治病吃藥就似無底洞,欠了私營交子鋪的子錢家張富戶不少銀子,拳腳自然沒錢學了,薄田、耕牛也被張富戶拿去抵了債。”
“可是,利息錢還沒還完呢,他父親還是走了。賴以為生的田地也沒了,健威就跟著人去跑單幫。結果,貨卻被人劫去,血本無歸。”
“呵”,薛真卿哂笑一聲,道,“遭過劫,自己卻還是上山做了匪。這是屠龍少年終成惡龍嗎?”
李崇道:“先生有所不知,健威上山後,不久寨裡就有了‘三不劫’原則,婚喪嫁娶不劫、學子趕考不劫、平頭百姓不劫。”
“喲,義匪俠盜。”薛真卿笑道。
“誰說不是呢?否則怎會有那麼多失了營生,活不下去的百姓上山投奔。”李崇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似有展開細講的打算,“話說健威當時的貨款也都是問張富戶借的交子錢,這一被劫,償還無望,便和對方商量以他的勞力抵債,放寬償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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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張富戶為富不仁,竟抓走了健威的妹妹賣給了牙行,那孩子那年才十歲啊……王媽媽生生哭瞎了眼……健威大孝子,見不得母親這樣,便去官府討要說法,誰知,那張富戶的子侄在廣元王麾下任職,是個正兒八經領了軍銜的六品軍官。”
“知縣對張富戶也是頗為忌憚,就讓健威先補了這些年所欠的田稅再來說話,否則一概不理。”
薛真卿咋舌,嗔怒道:“田都沒了,讓繳田稅?嘖嘖,什麼強盜邏輯。”
“是啊!這事兒擱誰頭上,誰都生氣!”李崇咬牙憤憤道,“健威告狀不成,反而當堂捱了一頓板子被轟了出去。他實在氣不過,當夜提一柄柴刀,把張富戶和那狗官的人頭都砍了下來,掛在了縣衙門口。連夜背上母親就奔老君山而去。”
“也是可憐。”薛真卿飲盡杯中的釅茶,問道,“他妹妹呢?後來找著沒?”
李崇扼腕嘆息:
“哎,健威這些年一直在打聽他妹子的下落,可惜,當年買人的牙子說,那時他小妹是被路過當地的老鴇子挑走的,也不知是哪裡的堂子哪裡的花樓……”
“牙子只記得,那個老鴇子周身綾羅綢緞環佩叮噹,年輕、漂亮又富貴,官話也說得極好,像是廬陽來的,但也不敢確定。也不知她是要往何處去……哎,天地渺渺人海茫茫,就似大海撈針,怎麼找?”
薛真卿略一思忖,心下便有了打算,對李崇說道:
“按規矩,屬下翫忽職守,健威有‘管理不善’和‘姑息縱容’的連帶之責。皮肉之苦、牢獄之災自是免不了,這些就按山寨規矩辦。”
“至於那燒燬的一擔糧,也得讓他循著規矩,翻了倍的賠出來。他在獄裡賠不了,就讓他的家屬來代為償還。”
“啊?這……”李崇驚訝道,“他家就剩一個瞎眼老太太,兩擔糧食,合著兩百來斤,你讓她怎麼還?”
“這不還有你嘛!”薛真卿開啟摺扇掩口而笑,又道,“王媽媽年老體弱,她的口糧自是萬萬短不得。兩百斤,就從你和我的份額里扣,什麼時候還清兩擔,什麼時候咱倆才能吃上飽飯。”
李崇豹眼圓睜:“啊……”
望著滿臉錯愕的李崇,薛真卿斂了笑,正色說道:
“還有,王媽媽眼盲生活不便,明日就接過來和我同住,我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直到健威刑滿出獄。大當家的,事不宜遲,請現在就隨我去牢裡走一遭,方才這些話,還得由您親自對他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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