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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真卿的目光落在兩月未見的趙凌雲身上,久久停留……猶記上次見面時,他正立於高殿之上,一身緋紅、喜袍錦繡,迎八方朝賀,春風得意小登科;而她自己雖然情場失意,卻也還是西楚太常府的驕矜貴女。
而今,一個國破西逃,一個家毀人亡。
大廈傾頹,昔日,西楚的富貴簷下燕,一夜之間,皆流落成喪家之犬。
倏忽間,百般滋味湧上心頭,猶如愁淵揚波、苦海翻濤。
薛真卿很想問問趙凌雲,為什麼另娶他人……也想告訴他,因為他的一支簪子,斷送了薛伯安的性命……她更想知道,在這些生死未卜、前途迷離的日子裡,趙凌雲可曾惦記過自己……
趙璃俐適才一時衝動之下脫口而出的話音還在隱隱刺痛她的耳膜、直錐她的心房。
為了尋回趙凌雲的信物,她間接害死了胞兄薛伯安,此番進山又弄丟了薛雲岫。
她對趙凌雲是怨、是憤,對自己則是恨。
千言萬語哽在喉間,薛真卿雙手緊緊攥著拳頭,她盯著趙凌雲,彷彿一眨眼,蓄積多日的眼淚就會決堤。
趙凌雲面對薛真卿時也沒比薛真卿好到哪裡去。
他喉間發緊口舌乾澀,縱使平日裡舌燦蓮花巧言善辯,此間面對薛真卿亦是張口結舌無語凝噎。廬陽破城以來,他想見又怕見的,便是眼前的薛真卿。
因為“背信棄義違背青梅之約”已是既成事實。自己曾設想過對薛真卿的補償,如今西楚半壁江山淪陷,費盡心機爭取來的晉王頭銜眼下也不能為他自己帶來任何特權,終是無力實現自己的願望。
鏡花水月一場泡影,他對薛真卿、對自己都缺個交代。
虧欠之意令趙凌雲三緘其口又心念百轉。
四目相交,薛真卿猛然轉身,跑出了正廳。
“卿兒!”趙凌雲喊著,不假思索,緊跟著跑了出去。
倆人一前一後,跑進了山中沉沉夜色裡。
李崇無可奈何地隔空用手指虛點了下趙璃俐,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說道:
“誒,你啊……口舌招尤。”
趙璃俐自知適才在氣急之下口不擇言的話語,猶如一柄利刃,來回捅插著薛真卿的心房,令其痛入骨髓、鮮血淋漓。又似一雙無情巨手,在堂上眾人面前扒掉了薛真卿的最後一件裡衣,那件“裡衣”喚作“體面”。
本來薛真卿與趙凌雲私定終身卻遭拋棄的事情是樁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在座的,除了王猛,誰都知道,不過誰也不會宣之於口。而今趙璃俐卻當著兩位當事人的面,把話捅破。難怪薛真卿會難堪。
她吐了吐舌頭,吃錯吃癟,垂首不再多言。
李崇倏地轉頭又問王猛:
“薛家大小姐沒找到?你確定找遍了整座山沒有遺漏?”
“可不!犄角旮旯都翻遍了,連個影兒都沒見著啊!”王猛山前山後一通跑,正覺得口乾舌燥,猛灌了一碗水,鬍子拉碴的下巴上還掛著仰脖喝水時灑落的水珠,叨叨著,“不僅沒找著小娘子的姐姐,也沒看見關在柴房裡那位的手下。”
“誒,大當家的,你說,會不會是那些南燕官兵帶走了薛家大小姐?”
李崇聽得王猛喚他“大當家”,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胸中腹誹,“我是兵,你是匪,本該水火難容,若不是這亂世,怎會同流合汙?”
他不禁輕嘖了一聲,沉吟片刻後,肯定了王猛的猜測,說道:
“這也不無可能。”
王猛一拍大腿,大喝一聲:
“啊呀!壞了壞了!那可壞了!大當家的,您想想,一個女人落在一群兵蛋子的手裡,只怕……只怕……那四個字怎麼說來著?”
“凶多吉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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