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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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片刻之後，大地終於不再顫抖，四周的異聲漸漸消失，籠罩四周的紅光也慢慢變得淡泊，終於消失不見。我驚魂稍定，不曉得四周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是以不敢胡亂行走，只好站在院子中過了一夜。第二天天亮之後，我才發現村子中的屋宅和牆壁大半已經倒塌，而且在村子西南角竟然出現了一處水塘，水塘深不可測，而且池水寒冷徹骨，古怪之極。

“那處水塘，就是閣下方才險些墜落之地。其時其地，我看著突然出現的水塘，心中驚駭之極，不曉得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後來我在村子內外搜尋之時，發現地面還出現了許多大小不一的孔洞，有的孔洞還在向外彌散白氣，而且不時發出嗤嗤怪響。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古怪的情景，登時驚得目瞪口呆，不敢走出太遠，只得退回寒山漁村。其時村子中的屋宅已經大半倒塌，好在我過夜的那間屋子甚是牢固，雖然門窗受損，屋頂也有幾處裂縫，不過畢竟沒有倒塌，是以繼續將它當作自己的棲身場所。當晚大雨瓢潑，雷聲轟鳴，我躲在屋子之中，想起寒山漁村中的種種古怪事情，心中憂慮難安，思前想後，不曉得下一步應當如何行事。

“午夜時分，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其間還夾雜著馬嘶聲和呼喊聲。我悚然一驚，急忙跳了起來，拔出長劍衝到門口，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傾聽屋外的動靜。其時大雨初歇，門外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進了屋中。只聽屋外有幾人用扶桑語說話，其中一人說道，咱們找了大半天，只有這個院子中的幾棟屋子還算完整，咱們好歹在這裡歇息一晚，至於到底應該南下還是北上，明日再做計較。

“那人說完之後，有幾人出聲答應，似乎對那人甚是尊敬，想來那人是眾人的頭目。這人聽眾人紛紛答應之後，吩咐手下將馬匹拴好，隨後將行李搬入屋子中。他說完之後，雜亂的腳步聲直向屋門逼近過來。我知道這夥人就要闖入屋中，不曉得他們是什麼來歷，心中未免忐忑不安，暗想與其等他們衝進來，不如我搶得先機，到院子中去瞧瞧他們是什麼人。

“念及此處，我推開屋門走了出去。只見院子中高高矮矮站了十幾個人，有三四人正向屋門走來，冷不防迎面撞上了我，嚇得那幾人連連後退。只聽嗆啷啷一陣亂響，眾人紛紛拔出了大刀，做出一副就要廝殺的模樣。我見這些人身上帶著兵器，只道他們是綠林響馬，暗想老子今日心中鬱悶，正愁無處發洩，你們這些傢伙不知道死活，稀裡糊塗闖進了村子。好，好，老子今天就拿你們這些王八蛋立威，將你們盡數殺掉，或許能稍減心中鬱悶之氣。

“那些人看到我手中拎著長劍，一臉殺氣騰騰的模樣，立時發一聲響，揮舞著大刀向我攻了過來。我站在門前，冷冷地看著這些傢伙，只等他們衝到面前，便要大開殺戒。眼看一場混戰在所難免，有一人突然站了出來，將眾人攔住，不許他們與我廝殺。我聽這人說話，知道他便是方才在屋外吩咐眾人做事的那人，心中一怔，暗想這個傢伙不許他的手下上前圍攻，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那人喝住了一眾手下之後，這才轉過身來，向著我拱手說道，深夜冒昧到此，驚擾了大人歇息，著實抱歉。咱們是來自晴川郡燕飛町的商人，因為途中遇到地動，又遭遇大雨，道路斷絕，只得繞路行走。怎奈四周一片漆黑，竟然迷了路，稀裡糊塗走到了這裡。一路走來，咱們衣衫盡溼，疲憊不堪，只想找一處客棧歇息，可是走到這裡之後，別說沒有客棧，就連一棟完整的屋子都沒有找到。方才從這裡經過，看到大人的屋子還算完整，想著到這裡投宿。因為一路走來，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看不到一個人影，以為這裡是一座荒廢的村落，這才未經大人允許，便即闖了進來，還請大人不要惱怒。

“我見此人甚是有禮，怒氣稍減，只見這些人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