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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琳氣紅了臉,“你說誰是小三?我是你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
沈晏禮淡淡垂眸,連個眼神也沒分給她,“不入族譜的繼室罷了。
沈博仁年輕時酗酒,和溫家大小姐結婚後,藉著酒勁家暴妻子。溫家長輩六人親自登門,沈老爺子大發雷霆,動了家法,罰他跪祠堂,沈博仁迫不得已,假模假式地戒了酒。
原本溫豔秋要和他離婚,不巧的是,她在那個節骨眼懷上了沈晏禮。
看在孩子和沈老爺子的份兒上,婚姻又維持了幾年。
直到沈晏禮五歲,沈博仁醉酒與溫豔秋大吵一架。名滿京海的溫家大小姐由於情緒激動,誘發呼吸病,搶救無效而亡。
沈晏禮親眼目睹了那次爭吵,親眼看著母親被抬上救護車,直至宣告死亡。全程,他除了幫母親說話,捱了父親一耳光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後來沈博仁堅持二婚,他才知道父母爭吵的原因。
溫豔秋懷胎十月,沈博仁有了外遇。對方本來是房地產大亨的女兒,後來家門落魄,她憑藉出色的外表和身材,成為了一名模特。
說的正是安琳。
因為經常出入社交場合,她聊天很有技巧,不知不覺便走進了沈博仁的心,讓這位閱女無數的世家子弟主動和妻子提出離婚。
溫豔秋的傲氣,不允許沈博仁如此羞辱她。爭吵是必然的。那時她的病症已然嚴重,一個根本不在乎,另一個被氣得顧不上許多,最終釀成悲劇。
也許是心中有愧,沈博仁自個兒到溫家大門前跪了一天一夜,此後一年,閉門不出。
沈老爺子還以為他誠心悔過,誰知道次年開春,他又不管不顧,非要再婚。
老爺子自然不答應,如此他軟磨硬泡三年,老爺子鬆了口,但前提是,沈博仁被免除一切職務,二婚物件安琳不得入族譜,婚禮從簡。
父親再婚,沈晏禮離開他,去了老爺子身邊。直到他弱冠之年接掌家業,才和沈博仁見面。
溫豔秋的忌日是五月十一,就在幾天前。每年這段時間,他總是一個人待在君山別院。那裡是他的私宅,只要他不想,沒人能找得到他。這也是沈晏禮出差回來。沒有立刻去找白笙的原因。
只不過他從來不解釋。
*
“讓我做他的女伴?”白笙看著秘書送來的晚宴邀請函,一時摸不清沈晏禮的心思,“聽過公開女朋友的,還沒聽說過公開情人的。”
秘書微笑道:“是私人晚宴,規模不大,不會有媒體入場。”
“行,我知道了。”
白笙答應下來,將邀請函放到一邊。
秘書任務完成,快要出門時,白笙叫住他,“等等。”
“白小姐,您還有什麼疑慮嗎?”
白笙視線未動,仍然在看平板上的物理論文,漫不經心道:“我看他心情不好,是不是工作上遇到麻煩了?”
秘書笑了笑,“白小姐放心,先生在工作上遇到麻煩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白笙呵呵一聲,“那他可真棒啊。”
*
晚宴在私家會所舉辦。
白笙被司機單獨送過去,沈晏禮沒跟她一起,到地方也沒見著他人。
大廳觥籌交錯,白笙掃視一週,提起裙襬,坐下來等他。
桌上擺著幾盤精緻的點心,白笙隨手拿了杯佈丁,挖出一勺。剛送到嘴邊,一雙黑亮的皮鞋闖入視線,停在身前。
她以為是沈晏禮。
“沈教授,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不怕女伴跟別人跑了?”說著,不緊不慢地將布丁吃掉。視線中,那雙皮鞋未移動半分。
白笙心生疑惑,毫無預備地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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