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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廢話,”簾下伸出一隻手,把瓷瓶掠走,“再往前就是京營,咱們這樣糊弄糊弄普通老百姓就算了,到京營肯定被認出來,到時候現裝瘸哪還來得及。”
肖峋嘀咕道:“可您本來就是真瘸……”
年輕公子——也就是眾人口中“命主殺伐”的靖寧侯傅深——仰頭吞了一粒指頭大小的褐色藥丸,嗤笑道:“重山,你覺得一個有望康復的將軍,和一個徹底殘廢的統帥,哪個更容易讓你睡不著覺?”
肖峋不說話了。
傅深把瓷瓶丟回他懷裡,閉眼感受著四肢蔓延開來的麻痺感,輕聲道:“走吧。”
第3章 入府┃天生犯衝,不合已久
傍晚時分,京師百里外的西郊京營駐地。
銳風營統領鍾鶴親自出來迎接,肖峋上前見禮。還沒等他一禮行到底,鍾鶴已撇下他,急吼吼地朝馬車躥過去,倒身便拜:“末將銳風營統領鍾鶴,參見傅將軍!”
銳風營位列五大京營之首,鍾鶴身居三品,已是十分貴重,對待靖寧侯卻恭謹有加。
一隻裹著繃帶的手挑開垂簾,濃重藥味緩緩彌散開來。傅深未著甲冑,只披了件袍子。胸口和手臂纏滿繃帶。他面色青白,嘴唇毫無血色,散著長髮,整個人彷彿就靠一口氣吊著,虛弱得見風就倒。唯有眼裡還殘存著一點神采,深黑平靜,像把閃爍著冷光、仍能一擊致命的斷刀。
傅深向他頷首致意:“鍾統領,別來無恙。恕傅某、咳、行動不便,不能起身相迎。”
鍾鶴早聽說他身受重傷,不能行走,可沒想到竟然傷重如斯。他原本不太相信“傅深真的殘廢了”的傳言,然而親眼所見卻由不得他不信。傅深如今這副模樣,別說是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看起來就連安安穩穩地活幾年都成問題。
鍾鶴眼前發黑,只覺從頭到腳都是涼的,悲痛之下,連稱呼也變了:“敬淵,你這傷……你……”
傅深聽他尾音哆哆嗦嗦,眼眶都紅了,那架勢彷彿他不是受傷,而是馬上要撒手人寰,忍不住嘴角一抽,嘆道:“多謝鍾統領關懷。真的只是腿傷,不要命。唉,重山,快去找條帕子,給鍾統領擦擦眼淚。”
鍾鶴早年間曾在原州軍效力,與傅廷忠、傅廷信是舊日相識,說起來算是傅深的半個長輩。可惜後來傅深接管北燕鐵騎,常年泡在北疆不肯回來,與這些故舊的往來也就漸漸淡了。
然而此刻他身負重傷,憔悴至極,這模樣忽然讓鍾鶴放下了他的身份,只記得昔年軍中那個總是跟在傅廷信身後、神采飛揚的少年。又思及他孑然一身,上無高堂雙親,下無兒女繞膝,身邊竟連個扶持的貼心人都沒有,年紀輕輕落下治不好的殘疾,不由得悲從中來:“都是我們這些人無能,當年沒能攔著你上戰場,以至今日之禍。來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見爾父爾叔!”
“鍾統領,”傅深頭疼地扶住車廂,“已經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我沒事,您不必過於傷懷。”
他始終不肯叫一聲“世叔”,鍾鶴一面悵惘,一面又覺得他實在冷情。天色已晚,傅深他們急著進京,兩人就此道別,北燕精騎換過馬後繼續向京城方向疾馳,好懸趕在城門關閉前入了城。
傅深上一次回來還是三個月前。京城沒什麼變化,依舊是處處燈火熱鬧繁華。隨行的北燕軍倒是很少到京城來,一際走一際看。他們這些人走在街上太顯眼,傅深把肖峋叫過來,道:“先送我回府,然後你帶他們出去隨便逛逛,花銷算在我賬上。別嫖別賭別惹事,去吧。”
肖峋想也不想地反駁:“那怎麼行!”
“讓你去你就去,”傅深似乎是氣力不支,聲音壓得很低,嘴卻欠得讓人手癢,“你再腳前腳後地圍著我轉,本侯就要名節不保了——我要是娶不著媳婦,以後你就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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