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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萬幸,嚴宵寒在溪山村遇見的只是村民粗製的秋夜白,點燃時雜質很多,藥量不算大;要是真的點兒背碰上精製的白露散,他在屋子裡關了那麼久,別說爬起來看病,恐怕現在人都脫了形了。

兩人越往城中走,目中所見之景越令人心驚。當日京城一樁金吾衛案,鬧得人心惶惶,飛龍衛對“白露散”嚴加盤查,恨不得把清虛觀翻個底朝天。可僅僅是在這鄺風城內,傅深他們一路走來,見到門口掛花燈的秦樓楚館就有不下十家,更別提數不勝數的民間私販的土製秋夜白。

與鶯啼燕語、金粉紅袖一牆之隔的街上,甚至有蓬頭垢面、身體潰爛的乞丐,仍捧著煙槍不肯撒手。

這場面既奢靡綺麗,又莫名淒涼詭異,看得傅深一陣發毛,納悶道:“真是邪了門了,就為了個破藥,犯得著把自己糟踐成這樣?”

藉著袍袖遮掩,嚴宵寒握著他的手,道:“你沒中過藥,我現在倒是能理解一些了。人生多苦,一旦體驗過極樂,就再也忍受不了這人間了。”

傅深不大高興地道:“那你呢,也打算就地飛昇嗎?”

嚴宵寒轉過臉來看著他,目光溫柔靜定,微笑道:“我畢生極樂之時,仍是侯爺與我兩心相悅的那一刻。”

傅深:“……還有沒有點正經的,走了!”

他像個被良家婦女調戲了的惡霸一樣甩手溜了,過了片刻,又在前面停下,等嚴宵寒慢慢跟上來,重新拉住他的手。

當晚兩人用飯、沐浴,一切如常,嚴宵寒的情況始終穩定,沒見有藥癮發作的跡象。傅深不放心地問了他好幾回,他第一次應對這種事,臉上雖然看著鎮定,心裡難免惴惴。嚴宵寒看他坐立不安,屁股下彷彿長了釘子,乾脆把他摟過來整個兒抱住:“不是你說讓我別怕麼,怎麼自己倒先亂了陣腳了?”

傅深:“廢話,我也怕啊。”

嚴宵寒:“怕什麼?”

傅深挖苦道:“怕本侯滿足不了你。”

嚴宵寒把頭埋在他頸側,一陣悶笑。

笑著笑著,他忽然很輕地“唔”了一聲。

傅深立刻道:“怎麼了?”

“沒事,別緊張,”嚴宵寒拉過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讓他感受著逐漸快起來的心跳,“發作了……唔,還勉強可以忍。”

然而很快他就忍不下了。

伴隨著劇烈搏動,心臟處泛起猶如萬蟻噬咬的痛癢,隨即蔓延至全身,他的手腳開始不自覺地發抖,肌肉抽搐,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去,被傅深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住。

他感覺到懷中人在不停顫抖,低聲問:“現在什麼感覺?”

嚴宵寒像是抱緊救命稻草一樣摟住他,牙關打著顫,含混道:“……冷。”

傅深一手環著他,一手富有挑逗性地在他周身遊走,指尖蜻蜓點水地劃過後頸、腰間等敏感地帶,又鑽入衣襟之下,在溫涼乾燥的肌膚上流連,細密的親吻落在嚴宵寒的頸側和耳根,他像是安慰,又彷彿誘哄,用動了情的沙啞嗓音在他耳畔道:“沒關係,馬上就讓你熱起來。”

嚴宵寒沒有說錯,秋夜白在他身上留下的後遺症,確實比不過這七年來傅深在他骨子裡刻下的執念。

那人在他丹田處點起了一簇火苗,越燒越旺,卻並不肯在此時便屈身相就,那帶著繭子、不算纖細柔軟卻異常靈巧的手逐一拂過他周身幾處穴位,力度適中地按揉,如同按摩一樣揉開了他僵硬的肌肉。

舒緩的愜意感像是在鋪天蓋地的灼熱乾渴裡,忽然降下了幾滴甘霖,雖不足以澆熄痛苦,卻讓他得以苟延殘喘片刻。

待他沒那麼緊繃、略微放鬆下來後,傅深抓了個枕頭墊在他背後,本想讓嚴宵寒靠在床頭,卻沒想到他抱著自己死不撒手,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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