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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武袍,深黑貂裘,腰懸長刀,英姿勃發,恍如武神降世,將星臨凡。
“傅深!!”
“將軍!!”
“諸位許久不見,”畫像還掛在麒麟殿裡的靖國公傅深在殿前勒馬,濺起一大片雪霧,意態閒適地跟眾人打了個招呼。
接著,他又重點問候了薛升:“薛大人,別來無恙否?”
白日見鬼,薛升只覺得一盆雪水兜頭澆下,巨大的寒冷和恐慌攫住了心臟。他目眥欲裂,面容猙獰,一半是嚇的,一半困獸猶鬥,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是你……”
“天不遂您願,沒死成,真是對不住了,”傅深微笑道,“倒是薛大人越來越出息了,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以前只是下毒,現在都學會假傳聖旨了。”
“血口噴人!”薛升連珠炮似地道,“你與段歸鴻暗中勾結,意圖謀反,陰謀被皇上查知,這才命人除掉你!傅家犯下謀逆大罪,皇后是你血親,正因如此,皇上才親筆立遺詔託付給我,欲傳位於趙王!你這叛臣賊子,竟還敢在此時露面攪局!”
傅深沒有動怒,只是嘖了一聲:“聽聽,這話說的,不覺得心虛嗎薛大人?”
“我要是真的謀反,”他似笑非笑地掃視過養心殿前的大臣們,一字一頓地說,“還輪的到你今日在此跟我叫囂?別說京城,你一輩子也就困死在金陵了。”
“徵西軍副將李孝東已供認不諱,你指使他在我與西南和談時投毒,還栽贓嫁禍給段歸鴻,人我給你帶到大理寺了,供詞上的手印還新鮮著呢。薛大人,你不妨拿著你的‘聖旨’,去跟他做個伴?”
一番話,字字石破天驚,北疆的殿臣最先反應過來,怒目道:“老匹夫!竟敢做出這等欺君罔上之事!”
嚴宵寒朝不遠處的禁軍打了個手勢,薛升厲聲大喝:“我乃朝廷命官!無憑無據,誰敢抓我!”
“我敢。”
傅深冷冷喝道:“禁軍何在?”
不愧是常年領兵的統帥,這一句威嚴懾人,錚然如金石相撞。左右禁軍齊聲應答,聲衝雲霄:“末將在!”
“把這個謀逆犯上的反賊給我拿下,押送天牢候審。”
傅深語含殺氣,森然道:“傅某從軍十年,手中刀飲血無數,今日甘犯僭越之誅,不信砍不了你這亂臣賊子!”
禁軍本來就是他們這邊的人,一聽此言,頓時如虎狼出籠,蜂擁而上,將薛升按倒捆了,直接拖了出去。
從薛升站出來到被擒住,情勢幾番變化,都在電光火石之間。虧得傅深說一不二,手段乾脆,一場劍拔弩張的宮變被他快刀斬亂麻地消弭至無形。尋常人一生中也難以經歷一次這種場面,眾臣愕然不語,久久難以回神,誰也沒想到竟還有這種離奇轉折,可細想之下,心中卻不由得生出一股塵埃落定之感。
大局已定,哪怕太上皇的敕旨還沒讀,結果也已毫無懸念。
傅深回來了,普天之下,還有誰能越過太子去?
嚴宵寒不動聲色地收了刀,走到傅深馬前,遞給他一隻手,用尋常小兒女閒話家常的平常語氣問:“你怎麼來了?”
這回傅將軍終於沒犯傻,毫不避諱地扶著他的手一躍而下,道:“我不來,難道任憑薛升那老賊欺負我妹子他們孤兒寡母?”
他側頭看了傅凌一眼,臺階之上,皇后的眼淚登時就止不住了。
傅深嘆了口氣,肅容道:“節哀。”
他手裡還拿著一卷明黃聖旨,嚴宵寒一直拉著他的手不肯鬆開,傅深低頭一瞥,小聲感嘆道:“我說夫人,你這手勁可有點太大了。”
嚴宵寒:“……”
傅深笑了笑,沒有掙脫,揚手將聖旨扔給了隨他一起來的太監程奉君,言簡意賅地道:“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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