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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只是個虛假的意象。
平復良久,他的心跳漸漸緩了下來,嚴宵寒猶豫再三,本著將錯就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終於從袖中把那塊白絹抽了出來,沿著摺痕小心開啟。
從北到南,那大雁不知飛了多久,腳上系的白絹已經髒了,字也被打溼過,在絹上洇開一片乾涸的墨痕。
縱然模糊,可他仍能清晰地辨認出那不甚規整的字跡,因為絹書上面只有四個字——
“吾妻安否”。
第63章 冷宮┃分開的第七天,想他
原來世間真的存在一句話、幾個字, 就足以令人肝腸寸斷。
嚴宵寒惶恐地心想:“這是寫給我的嗎?”
他像個冰天雪地裡快要凍死的人, 在即將絕望的時候,驀然看到一點光, 不管是錯覺還是磷火, 都彷彿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字跡已模糊了原本的形狀, 根本沒有特點可言,可嚴宵寒還是死死盯著那四個字, 目光灼灼, 彷彿要把白絹給燒出個洞來。如果傅深在場,估計能認出來, 他那個魔怔的勁兒跟當初在鄺風城犯藥癮的症狀簡直一模一樣。
秋夜白的藥癮早就戒了, 被傅深養出來的心癮卻一日重似一日。
漸漸地, 沸騰的心緒歸於平靜,嚴宵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緊繃的肩頭逐漸放鬆下來,這才驚覺, 大冷的天, 他竟然出了一後背的汗。
他將那白絹仔細疊起來收好, 彷彿從中汲取到了一點暖意和力量,朝著自己宅邸的方向慢慢走去。
一轉眼,就到了新年。
因去年戰亂四起,時局動盪,國家危難,今年宮中一切慶典儀式皆從簡, 長治帝祭天禱祝,下旨免除江南當年糧稅,大赦天下。初六,昭儀薛氏有孕,這是新朝新年宮中迎來的第一個孩子,兆頭十分吉利,長治帝大喜,將薛氏晉為淑妃,又厚賞其父兄和家人。
嚴宵寒聽到這個訊息,心中不大舒服,便私下裡找了皇后身邊伺候的太監來問話。他如今名義上統領禁軍,實際上由於皇帝無人可用,內侍省沒有大宦官坐鎮,外事仍要聽命於嚴宵寒。他宛如皇帝后院的大管家,又要管家丁,又要管僕婢,十分不情不願,然而無可奈何。
京城城破時,齊王妃傅凌帶著尚在襁褓的嬰兒,在王府家丁和穎國公府的護衛下,有驚無險地逃到了江南。長治帝登基之初,傅凌便被冊封為中宮皇后。這夫妻二人原本感情很好,然而新朝初建,長治帝為了籠絡江南士族,納了幾個世家女為嬪妃,原本冷清的後宮迅速變成了不見刀光劍影的戰場。皇后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不擅爭鬥,受過幾次冷落,帝后二人便漸漸地有些疏遠。
嚴宵寒起初沒注意到後宮裡的勾心鬥角,直到去年年關時,公主忽然出痘發熱,症狀兇險,險些沒捱過去,皇后為此大病一場。嚴宵寒聽說後留了心,令人私下查訪,竟從皇后宮中揪出了一個與別宮嬪妃暗地裡傳遞訊息的宮女。拷問之下,那宮女供認她曾用宮外拿來的巾帕給公主擦過手,而後供詞呈上御覽,長治帝龍顏震怒,最終卻輕輕放下,只將那嬪妃打入冷宮了事。
從那時起,嚴宵寒才知道皇后在宮裡過的是什麼日子。穎國公傅廷義雖然也逃到了江南,但他一向不食人間煙火,只算個“聊勝於無”,傅凌沒有足夠強勢的孃家做後盾,自然成了眾嬪妃爭相挑釁的物件。
沒過多久,那嬪妃無緣無故地在冷宮中上吊自盡。此後,嚴宵寒每個月會分出一點時間來過問皇后的情況。他並不刻意避人,甚至不介意別人來問,他與傅深是名正言順的一家人,給傅深的妹妹撐腰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不必多說,僅憑這一個舉動,傅凌在宮中的日子立竿見影地好過起來。
薛氏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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