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賓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6節,黃金臺,蒼梧賓白,叢書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深。”在他抬腳要走的時候,嚴宵寒突然在身後叫住他。
他說:“我曾經跟你說過,你我二人的身份,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是雲泥之別。”
傅深站住了。
“傷了你的心,是我之過。但今日之事,倘若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這麼做。”
鐵石心腸的飛龍衛終於撕下了紋絲不動的假面,生平第一次將他的野心與慾望露於人前,理直氣壯,看上去竟然比正人君子還坦蕩。
“爛泥堆裡也分三六九等,我雖彌足深陷,也想在爛泥之中掙出一條活路。”
前方轉來幾下清脆掌聲,傅深終於轉過身,長眉高挑,唇邊含笑,眼中的輕蔑與譏諷一覽無餘。
“真感人。可惜我並沒有這麼想過,”他輕聲道,“嚴大人,你到現在還看不清嗎?沒人逼你,是你自甘沉淪,非要在爛泥裡打滾。”
他說完這話,回過頭朝巷外走去。
傅深也想決絕地一走了之,可他每走一步,紮在心裡的刀子就彷彿被人往外拔出一分,鮮血和痛苦失去了阻攔,從再也盛不下的傷口中噴薄而出。
這條巷子長的像沒有盡頭,他知道有人在背後目送,於是盡力挺直脊背。可越是僵硬,那些痛苦便越發顯得無所遁形。
恍惚間,他眼前浮現出一個身影,脊背不算寬厚,卻格外挺拔,在他面前半蹲著,示意他上來。
傅深突然發了狠,驀然回身,將手中凌霄花玉佩狠狠朝地上砸去。
啪嚓一聲脆響,碎片飛濺。
“從今往後,你我二人,有如此玉。”
他再也不肯多看一眼,像是把一切都拋在了身後。嚴宵寒盯著滿地碎片,彷彿看見了傅深一轉頭時泛紅的眼圈。
若論情誼,他們似乎與普通朋友並無太大差別。這場決裂,說是恩斷義絕未免太過,說是割袍斷義,又不全是因為觀念不合,他心裡隱隱約約知道,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麼比友情更深重、更脆弱的東西。
和玉一樣碎了滿地的,大概是滿腔毫無保留的信任,和一顆尚且年少懵懂的真心吧。
傅深一路縱馬狂飆出城,身形如離弦之箭,揚起漫天塵煙。幸而城中人少,城外是大片荒地,這麼瘋跑衝撞不到旁人。郊野的狂風猶如鋪天蓋地的海浪,吹的他衣袍翻卷,雙眼模糊,也令他在自虐般的衝撞中發洩憤怒。
等他終於精疲力竭地停下來時,傅深抬手摸了摸眼角,發覺竟是乾燥的。
不知道是沒哭出來,還是被風吹乾了。
一時意氣上頭,他覺得自己應該提刀衝回城裡宰了嚴宵寒;一時低落消沉,他只想找個僻靜地方痛飲千盅,哀悼真心餵了狗。可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中浮光掠影,轉瞬即逝,當他終於停下來的那一刻,傅深卻什麼也不想幹了。
殊途怎麼能同歸呢?他起初不信邪,終於也變成了萬千教訓中的一個。
既然知道錯了,該放下時,就要放下。
長風浩蕩,四野蒼茫,傅深對自己說:“不就是個白眼狼麼?被咬了一口,難道我還不活了?”
話雖這麼說,然而待回府後,在臥房看到那被他珍重收藏的弓匣子時,傅深還是不可避免地鼻頭一酸。他忍過這陣難言心酸,叫了一個小廝進來:“把這匣子收到庫房去。”
小廝問:“是收到公中庫房,還是收在少爺院裡呢?”
傅深原本想說拿的越遠越好,可話到嘴邊,又怕這把弓箭被別人拿去糟踐,一口氣哽在喉嚨口不上不下,最終還是糟心地認了:“收……算了,收到我院裡吧。”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好生收著,別碰水,別讓蟲蛀了。”
好在他們相識不久,交往不密,只有那一件東西與姓嚴的有關。弓匣被搬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